“姐姐何須這般忙前忙後的?咱們倆誰跟誰啊?自家姐妹,實在不必這般客套的!”湘兒笑盈盈的落座,徑直坐於阿玥身側,掩口笑道。
“哎喲喲,你難得來我的福瑞堂一次,我再不好好的招待你一番,沒得你回去心裏犯嘀咕,數落於我哩!”阿玥聞言亦笑道,一掃往日的嚴肅與老成,麵上盡是掩也掩不住的喜色與笑意。
“瞧阿玥姐姐你說的!你這分明是在責怪我來你的福瑞堂太少,看望你太少嘛!”湘兒聞言也笑道。
“你這丫頭知道就好!”阿玥聞言淺淺一笑,繼而悠悠一歎,半晌方道:
“湘兒呀,平日裏你若得空,便常到我這老姐姐這裏來坐坐吧!若不是我身在內廷,出入多有不便,我都想天天去到你的永昌侯府一趟,與你嘮嘮嗑哩!人老了,就特別喜歡想當年、憶當年,特別懷念當年的一切和朋友。主子她……去了,如今也隻有咱們兩個老姐妹,徒留在這世間,形影相吊,彼此聊作慰藉咯!”
章節目錄 16.姐妹相見
“亞母娘娘您是不知道,我家主子年前才得了一場大病,身體每況愈下,大不如前,這才會久久未曾來看您的。否則,她老人家一準早就巴巴的過來長樂宮看您咯!”見得自家主子被亞母阿玥誤會,墨菊立時便不幹了,當即不管不顧的出聲回道。
“墨菊——,放肆!亞母麵前,豈容爾妄言?”湘兒聞言,當即皺眉沉聲喝道,眼神犀利的睨了一眼侍奉在自己身側的墨菊,一臉不讚同的道。
“湘兒——,你竟然病了?還病得如此嚴重?我竟不知道!”阿玥聞言心中大駭,一臉不可置信的直直望向湘兒,道。
“皇後,我且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會不知道我和你母親的情分吧?你母親病了,怎的不來與本宮稟告?你們竟是就這樣將本宮兀自蒙在鼓裏麼?”阿玥聞言當即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直靜靜坐在一旁靜陪末座的皇後小陳氏,不滿的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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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母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不是臣妾刻意隱瞞母親大人的病情,實在是……陛下與兒臣的母親都不允兒臣將這件事兒告知於亞母娘娘您知曉啊!還請亞母娘娘您明鑒!”皇後小陳氏聞言大急,垂著頭訥訥的解釋道。
“陛下?!這……又關陛下什麼事?陛下每天日理萬機,日夜操勞,這點子小事,何勞他掛懷?怎的就勞動了他?”阿玥聞言一怔,一臉不讚同的道,話裏行間,責怪意味明顯。
“娘娘——,陛下他說了,但凡是事關娘娘您的事兒,事無巨細,一早都得報於他知曉,請示了他,才可以的!”皇後繼續訥訥的道。
“瞧你~~,多大點子事兒呀?瞧把我家閨女給嚇的?陛下這樣,也是關心你這個亞母嘛!都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你不說讚上一讚,也不要斥責嘛!”湘兒見狀忙一臉笑嗬嗬的笑道,暗暗的替自家女兒解圍圓場。
“是呀!是呀!陛下如此,也是因著孝順亞母娘娘您呐!陛下常常在臣妾麵前感歎唏噓,說起亞母娘娘和大行烈帝陛下待他的各種好。每每說來,都是淚盈於睫呐!陛下隻道,一個大行烈帝陛下、一個亞母娘娘您,於他而言,都乃雖不是他之生母,卻勝是生母之人。如今,大行烈帝陛下去了,唯亞母娘娘您還留於陛下`身邊,讓他時時能夠探望、想見。這可真是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呐!就衝著這一點,陛下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孝順著亞母娘娘您,才能全了他那一片赤子的孺慕之心呐!”皇後小陳氏聞言,也忙急急的替今上申辯道。
“唔——,延兒他……真是有心了!他的這份心意……本宮領咯!”阿玥聞言一怔,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清明,隱隱竟好似有淚光閃動,半晌方道。
“娘娘……”
“阿玥姐姐……”
湘兒母女二人見狀,不著痕跡的彼此對視一眼,複又不約而同的張口訥訥道。
“好了好了!瞧你~~,我不過是對皇後說話的聲音略略大了那麼一丁點兒,你就這般心疼得看不下去了?你這做娘的啊,可真真是護犢子得緊呐!真真是好生沒趣兒!”誰知,阿玥突的衝著坐於她身邊的湘兒莞爾一笑,一臉揶揄的道。
竟是這樣生生的轉開了話頭。
“是啊!我就是心疼我家寶貝閨女,阿玥姐姐您難道不知道麼?”湘兒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複而悠悠一歎,道:
“誰叫這孩子是我的老來子,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沒了爹呢?我不疼她,誰疼她去啊?”
“……湘兒——”阿玥聞言也是悠悠一歎,竟是有些無所適從起來,隻得悠悠的喚了一聲永昌侯太夫人的閨名,其他的話便是再也說不出來。
“唉,阿玥姐姐,你實在不必擔心我!這些年來,我是早就已經想開了!現如今,我還有什麼不足的呀?我的兒子是深受今上愛重的朝中新貴,世襲罔替的一品永昌侯;我的女兒是今上的嫡妻,當今的皇後娘娘;我的外孫,是陛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