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冊立太子之後,旦兒他將來要繼承朕的江山,那也是將來的事兒!就算是太子,想要得繼大統,那也是得等到朕千秋之後哩。丞相莫不是忘了,如今,朕這個今上可是還好生生的活在這世上哩!丞相,你不覺得旦兒這麼做有些太心急了麼?旦兒,你也應該好好斟酌斟酌才是,如今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為旁人知曉了,說你此舉大逆不道?”劉徹猶自不死心的怒瞪著劉旦與劉屈氂道。
今日之事,到得如今,他哪裏還能瞧不明白。這分明就是劉旦與劉屈氂玩了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坐收漁利的把戲。他們二人如同那才將為其結果的劉髆、李廣利甥舅一樣,恐怕早就對自己的皇位起了覬覦之心了。看來今日此事恐難善了了!唉,沒想到才遇虎豹,又遭豺狼,真真是流年不利啊!不過,縱然情勢再是如何不好,他也是決計不會將這皇位拱手相讓的!縱然是拚了這把老骨頭去,這些逆子亂臣也休想如願,哼!
“嗬嗬,陛下怎麼這般生氣呢?這萬一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陛下呀,您可是誤會咱們五皇子了哩!他之所以要立時代您執掌社稷,可完全是出於一片拳拳小心呐!瞧瞧,瞧瞧,我們這還沒說叨兩句呐,瞧您喘的,唉!臣久聞陛下如今的身體是每況愈下、大不如前,起初臣還不信哩,可是瞧瞧陛下今日這樣子,竟是和咱們多說點子話兒都要費力咯,瞧瞧,瞧瞧,這才同臣說了幾句話兒呀,陛下您這就喘上了,哎哎!也是,都說歲月不饒人,陛下縱使再龍精虎猛,有別與常人,也終是年過七旬的老翁了,身子虛些、弱些也是自然的。唉,也就是看著陛下如今身子破敗成這樣,我們五皇子才不忍心看著陛下您整日裏為著國事日益操勞呐!遂才想著自己偏勞一些,替陛下扛起這江山社稷的重擔,也好讓老父安享晚年不是?!唉,您瞧瞧,咱們五皇子是多麼孝順的一孩子啊,陛下您可千萬不能誤會了他去呀!五皇子他,可都是一心為您,為咱們這大漢的江山社稷著想啊!”劉屈氂聞言卻衝著劉徹深施一禮娓娓道來,言談之間對劉旦的‘仁孝’多有推崇,仿佛後者真的是那天上有、地下無,此人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的開天辟地大孝子似的。
一旁的劉旦聞言也笑道:“是呀!父皇,瞧您如今的身子,兒臣著實不忍心讓您再為國事操勞,要是再累壞了身子,可怎生是好?兒子雖比不得父皇您英明神武,但好歹也算得上年富力強,又有丞相從旁輔佐,您還怕兒子治理不好這祖宗留下的大好基業麼?您就簽下這份詔書吧!父皇且放心,我大漢曆來以孝治國,孩兒也斷不是那不講孝道之人,隻要您將皇位傳位於我,我登基之後便立刻頒下旨意尊您為太上皇如何?從此,由兒子操勞國事、執掌江山,而父皇大可以在宮中安享富貴尊榮,整日裏悠閑度日,不再為國事所擾,豈不快哉?”
“哼,你們這是想架空朕呀?什麼勞什子太上皇?劉旦,你這是又想奪取朕的江山,又想在世人眼中落下個孝子賢孫的好名聲呀?!你是名也要,利也要,真真比躺在這金磚之上的劉髆還要貪心呐!朕還是那句話,要朕將這大漢江山拱手相讓於他人,爾等是做夢!”劉徹聞言當即冷笑道。
“陛下,您可要想清楚了在說話呐!嗬,你可是要好好看清如今這闔宮內外的形勢再說話哩!要知道,如今這闔宮內外上下可都是咱們的人把持著哩,您要是乖覺的就應該順勢簽了這份詔書,將皇位傳於五皇子殿下,還可保您晚年的富貴尊榮。可是,倘若您不識時務,和我們唱反調,嗬嗬,陛下啊,咱們可沒有那些個耐心和您在這裏這麼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