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在角落裏的鉤弋聞得兒子如此哀嚎,一顆心早就是心急火燎、急得不行了,恨不得立時上前摟著自家寶貝兒子好好安慰一番,再叫人好好懲治懲治這個無法無天的膽敢傷害她寶貝兒子的死臣下。怎奈如今的她已是代罪之身,被一幹宮人圍困看守著,竟是不得靠近劉弗陵一分。是以,她也隻好一邊暗自心焦,一邊一瞬不瞬的死死瞪視著不遠處的桑弘羊,似是要在對方身上瞪出了窟窿來方才能甘休。

待將劉弗陵的血滴入裝有江充與劉徹鮮血的碗中之後,桑弘羊便隨意拿起一隻木筷,放入裝有劉徹與劉弗陵鮮血的碗中,輕輕攪了攪,以便兩種血液能夠盡可能快的溶合在一起。可是,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劉弗陵這位一向頗受今上疼寵的老來子的血液竟是怎麼都無法與劉徹的血相溶。

劉徹的臉色當即就變得不甚好看了。而一旁的一幹宮人也都暗自衝著彼此使了個眼色,垂下頭去裝死人,眼觀鼻鼻觀心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而不遠處的鉤弋此時更是臉色慘白,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桑弘羊也不言語,隻是兀自放下了手中的這隻木筷,再度拿起桌上的另一隻,將其置於另一隻盛有劉弗陵與江充血液的碗中輕輕攪拌了一下,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觀望著後續情形。

就在這時,令在場諸人齊齊變色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得在那清可見底的瓷碗之中,原本還涇渭分明的兩滴血,在桑弘羊輕輕的攪拌了一下之後,竟快速的溶合在了一起,不一會兒便完全溶合成為了一滴完整的血液。

謔~~

在場的一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氣,陛下的血不能與三十二皇子的血相溶,這江充的血怎就能和三十二皇子的血相溶呢?而且,還溶得這般快!縱使平日裏再不靈光的人此時心中自也明了得很了。滴血驗親嘛,嘖嘖,陛下的血不能與三十二皇子的血相溶,而江充的血則可以,這不正是說明了,眼前的這位三十二皇子實非陛下骨血,而是江充這廝的種無疑麼?

嘶~~

想到這裏,眾人又是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皇家醜聞啊!!!真是倒黴,他們可都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的啊!裝死、裝死,接著裝死!懷著一顆無比期盼被此時的今上遺忘的心情,眾人更是紛紛不著痕跡的縮到了牆角,努力裝作他們不存在了。~思~兔~在~線~閱~讀~

而此時的劉徹更是麵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捏得死緊,半晌,方磨著後牙槽冷冷吐出一句話來:

“將這小雜種給朕拖下去好生看管。朕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這小崽子!”

“不~~,陛下~~冤枉啊!這是栽贓,這是陷害!妾的弗陵確是陛下的親生骨肉無疑啊!陛下~~您一定要明鑒啊,陛下~~~”一旁的鉤弋再也按捺不住,甩開看一眾宮人的鉗製,撲到了劉徹近前,歇斯底裏的哀哀哭嚎道。

“賤人,滾開!朕也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個賤人!”劉徹倏地起身,一個巴掌將鉤弋狠狠的掀翻在地,眼神狠戾的沉聲吩咐道:“來人啊!拿兩杯鴆酒過來,賜於這一對狗男女好好享受享受!”

“不不不,陛下,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呀!陛下,臣對您可一片忠心啊,今日之事完全是鉤弋夫人她,她,她一力勾引於臣啊,臣是著了她的道兒了呀!陛下,這次臣與她,那,實在是第一次啊,三十二皇子絕對不是臣之子,臣敢對天起誓!陛下~~陛下!”聞聽此言,上一瞬還呆呆愣愣杵在那裏的江充就是一個激靈,也瘋狂的撲騰了起來。鴆酒?!不要啊,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啊!那些個潑天的榮華富貴,他還沒有享受夠呐,他怎麼能夠就這麼死去?!

而此時的劉徹卻再也無心搭理這二人,徑直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邁著虛浮的步伐離開了朝露殿。不用說,桑弘羊自也是緊緊跟在劉徹一行人的身後一起離開了。

徒留下江充與鉤弋兩個人在殿內無助的哭嚎。

不過須臾,幾個宮人已是自外間捧進了鮮紅的鴆酒走到了二人的近前,領頭的小內侍衝著二人笑笑,道:“二位,陛下賞賜給爾等的好東西,爾等且要好生享用哦!”

“滾開,你個死閹人給本宮滾開,本宮才不要喝鴆酒呐,本宮不想死,本宮不想死啊!”鉤弋扭動著身體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道。

章節目錄 302.事敗之後

不過須臾,幾個宮人已是自外間捧進了鮮紅的鴆酒走到了二人的近前,領頭的小內侍衝著二人笑笑,道:“二位,陛下賞賜給爾等的好東西,爾等且要好生享用哦!”

“滾開,你個死閹人給本宮滾開,本宮才不要喝鴆酒呐,本宮不想死,本宮不想死啊!”鉤弋扭動著身體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道。

“嗤,還當你們是什麼金尊玉貴的人物哩,不過是一對被今上賜死的賤人罷了,還在爺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