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不是有萬不得已的大事要與殿下說麼?要不然,您也不會急急的遣人喚了殿下前來呀!”桂枝聞言不由小聲嘀咕道:“平日裏無事時,您縱是再想念殿下,也不會輕易叫殿下過來咱們披香殿一見的。不就是怕影響了殿下上進麼?做母親的,做到您這般,也算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慈母咯!”

衛子夫聞言隻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兒的前程要緊!暫且再忍耐些時日吧!待到我兒有了大造化,本宮還怕不能與據兒長長久久的共享天倫之樂?”

“……娘娘說的極是!隻是……您可不要忘了,昨日長平侯府特特遣人來報的消息,長平侯爺如今的身子可是不太妙咯!”青衣順著自家主子的話頭說,將今日本欲與二十八皇子說的‘大事兒’小心翼翼的提了一遍;“娘娘,您看,此時我們到底要不要向據皇子道明,也好讓殿下心中有個數兒,早作打算才是呀!”

“……仲卿他……,唉!你當本宮為何特特讓據兒他媳婦過來本宮的披香殿說話?難道,是本宮真想同那張氏閑話家常?!”提到自家那個弟弟——長平侯衛青,衛子夫心中不禁一片悵然,沉聲道:“明日,本宮自會將仲卿的病情細細與張氏分說,囑咐她趁著據兒有暇時,再找個機會與據兒分說清楚就是!”

“可是……,長平侯爺那裏……”青衣小聲提醒道,昨日長平侯的家奴來報,說是長平侯已病入膏肓,一幹禦醫們皆束手無策,恐不日便將離開人世。這……娘娘欲如此‘徐徐圖之’般的將事情告於殿下,也不知長平侯爺那身子骨兒能不能撐到殿下知曉此事之時,唉!

“……無礙!一切,以據兒的前程為大!”衛子夫沉默了一瞬,沉聲道:“仲卿自幼心性堅韌,此次病重,他興許能夠扛過也未可知。唉,畢竟,如今我們衛家,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他咯!他獨自一人苦撐門戶,倘若他走了,我們衛家,我的據兒,以後怕是會愈加艱難!他,就衝著這一點,也一定會撐過來的!一定會!”ω思ω兔ω網ω

“娘娘……”青衣聞言輕輕囁嚅了一聲,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是好,隻得訥訥的合上嘴。

衛子夫似是憶起什麼,直直朝著妝台前走去,深深凝視著鏡中自己的模樣,良久方輕歎道:“歲月終是不饒人呀!一轉眼,我們都老了!仲卿,我們都老了!”

“娘娘……”青衣與桂枝匆匆跟上前來,忐忑的輕輕喚了一聲,訥訥不能言。

“嗬嗬嗬嗬,紅顏老去又如何?嗬嗬嗬嗬,失寵已久又如何?我依然是這披香殿的主人,膝下育有一位成年且已成婚的皇子的一品夫人,哈哈哈哈……”衛子夫撫摸著自己滿臉的皺紋與滿頭的青絲笑得一臉得意:“王氏、李氏,你們這些自恃美貌的狐媚子如今又如何?嗬嗬嗬嗬,還不是早早成了一抔墳土?!

260.時間煮雨 2

“娘娘……”青衣與桂枝匆匆跟上前來,忐忑的輕輕喚了一聲,訥訥不能言。

“嗬嗬嗬嗬,紅顏老去又如何?嗬嗬嗬嗬,失寵已久又如何?我依然是這披香殿的主人,膝下育有一位成年且已成婚的皇子的一品夫人,哈哈哈哈……”衛子夫撫摸著自己滿臉的皺紋與滿頭的青絲笑得一臉得意:“王氏、李氏,你們這些自恃美貌的狐媚子如今又如何?嗬嗬嗬嗬,還不是早早成了一抔墳土?!哼,想當初,王氏那小賤人自恃年輕貌美、頗得帝寵,又得了個皇子,就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如今下場又怎樣呢?這個賤人自己個不僅沒活過三十去,就連她生的那個小賤種也沒活到成年便早夭咯,嘖嘖……哼哼,還有那李氏留下的三十皇子,也是個成日裏湯藥不離口的藥罐子,嗬,說不定呀,哪一天一個不小心便也沒了,嗬嗬,嗬嗬嗬……”

“你們這些賤人之前不是很得意,很囂張麼?可是,到得後來,笑到最後的卻隻有本宮,嗬嗬,隻有我衛子夫!哈哈哈哈……”衛子夫笑得喘不過氣來,輕輕籲了口氣,方衝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道:“衛子夫,你且再多忍耐些日子。隻要……隻要……嗬嗬嗬,終有一日,你,定會是這宮中笑到最後的人!哈哈哈哈哈……”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正在此時,殿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須臾,一個仆役打扮的人衝進了衛子夫所在的內室。

衛子夫見狀,眉頭不由一蹙,不悅的嗬斥道:“大膽,這是什麼地方?也容得你如此放肆?!”

“娘娘~~,娘娘~~,小的是長平侯爺的親隨,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咱們家侯爺他,咱們家侯爺他……,嗚嗚……”仆役一把匍匐在地,滿臉是淚的哽咽著。

“仲卿?!你這狗奴才,仲卿究竟如何了,還不向本宮速速稟來?!”衛子夫聞言神色一肅,顧不得往日一貫維持的溫婉形象,惡聲惡氣的衝著仆役低聲吼道。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