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曾經拋夫棄女的二嫁婦人麼?會對哀家年輕時的那點子連哀家自己都難以啟齒、刻意想要遺忘的老底子門兒清麼?!
這些子舊事兒,連哀家自己每每想來都覺得羞臊的很,更何況是旁人的觀感?估計啊,老百姓們沒少在茶餘飯後把哀家過去的那些個事兒當做笑話來講。想哀家堂堂一國之母的皇太後,本該金尊玉貴地被人捧著抬著供著敬著,受萬民敬仰,而今呢,卻淪落為了百姓眼中的笑柄和談資,哀家能不氣麼?而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不正是眼前這個俊美的有些過分的青年一手造成的麼?叫哀家怎麼能不恨他入骨,不想除之而後快呢?哼哼,得罪了哀家,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哀家正愁沒有機會哩,你韓嫣就膽兒肥的自己撞過來,真真是好得很呐!
無視於韓嫣的掙紮與喊冤,王太後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便輕飄飄地下旨道:“上大夫韓嫣,私闖禁宮,欲對宮中妃嬪行猥褻淫邪之事,實屬道大逆不道。罪犯欺君,其罪當誅,來人啊,將韓嫣這奸小之輩托出去仗斃了!”
“諾!”一幫宮人聞言齊齊應諾,其中幾個壯碩的宮人徑自上去一把抬起被捆綁成個粽子模樣的韓嫣就徑直往門外走去。
“不要啊,不要啊!太後娘娘饒命啊,太後娘娘饒命啊!臣真的不曾私闖宮闈啊……”
154.陛下駕到
韓嫣這時是徹底慌了神,又沒有什麼辦法脫身,隻能一路不斷住地扭動著被捆綁得嚴實的身子徒勞地掙紮,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向王氏一聲大過一聲地求饒。
“皇帝陛下駕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節骨眼兒,殿外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唱和聲,眾人紛紛尋聲望去,便見得身著玄色繡龍紋圖樣華服的偉岸天子從不遠處大步流星地走近了合歡殿的這座小小偏殿之中。
將將來到近前,劉徹就不由分說地揮手示意那幾個壯碩宮人將韓嫣放下,淡笑著對自己的母親王氏道:“母後,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頓了頓,見那幾個壯碩宮人頗沒眼裏勁兒地到現在還兀自抬著韓嫣杵在那兒,便低聲衝他們一幹人等喝道:“爾等杵在那裏做甚?還不速速把韓卿給朕放下?!”
幾個抬著韓嫣的壯碩宮人聞言身子就是一抖,個個都被嚇得不輕,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就這此把韓嫣放下,隻是齊齊瞥向他們的直係領導王太後,臉上盡是為難之色。
“皇兒,你好像很清閑嘛,居然也有閑情雅致管起這後宮裏的閑事兒來咯!”王太後眯了眯眼睛,閑閑對自己的皇帝兒子道。
“母後此言差矣!韓卿是兒子身邊最最得力的近臣,朕還有很多朝中大事兒要依仗韓卿輔佐呐!這是前朝大事,可不是什麼後宮的閑事兒,更不是後宮的婦孺們應該妄議幹涉的!還望母後明鑒!”劉徹聞言淡淡一笑道。
王太後被自己寶貝兒子說的話兒弄地喉頭一噎,片刻才‘哼’的一笑道:“哼……哀家這個後宮婦孺自然是不該妄議前朝大事兒,哀家也知道這韓嫣是我兒身邊的第一寵臣,本來嘛,哀家是斷斷不該處置他的。可是,有道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韓嫣來此禁宮大內犯下罪過,哀家身為後宮之主,怎麼著也得依照規矩處置了他吧?!”
“兒子敢問母後,韓卿罪犯何罪?”劉徹不急不燥地好整以暇道。
“他私闖禁宮,依律當誅!”王氏冷冷地又一次宣判了韓嫣的死刑。
“嗬嗬,母後所言差矣!韓卿因時常要到宮中侍奉朕,所以時常要出入皇宮內廷。朕恐多有不便,早先便已下了特旨,允了他可以隨意出入內廷禁宮,以便其能夠經常過來朕處侍奉。如此一來,又何談韓卿私闖禁宮之說?!”劉徹不以為然地淡淡辯駁著自家母親加之在韓嫣身上的罪行。
王氏聞言又是一噎,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被宮人們團團圍住的自家侄女兒田彩蝶,半晌,終是下定了決心,如同壯士斷腕般無比堅定地道:“哦?!哀家倒不知皇兒竟對韓嫣這廝有這番恩遇,如此說來,他還真算不得私闖禁宮哩!”
“母後所言甚是!”劉徹聞言,不由滿意地頷首,心道,自家老娘的果然明理。甚好甚好!
“然,韓嫣這廝今日偷偷混入宮闈,欲對田良人行那不軌之事,恰巧被哀家、皇後與竇美人所撞破而最終未遂,這……又該如何處置?”王太後接著冷冷一笑道:“皇兒啊,你說韓嫣這等妄圖****後宮嬪妃、穢亂宮闈的奸逆歹人,哀家能夠輕饒麼?!”
“哦?!果有此事?朕與韓卿自小相熟,對其還是知之甚詳的,在朕看來,朕所了解的韓卿可是萬萬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蠢事兒來的!想來,是母後您對韓卿有所誤會了吧!”劉徹聞言目光不明地在自家母親與田氏之間飛快地掃了一圈,挑了挑眉頗有點兒不置可否地道。
“陛下明鑒,嫣絕對沒有做下如太後娘娘所說的那等罪事啊,還望陛下您明察!”韓嫣聞言,顫唞著身子,語帶哽咽地不住喃喃道。
“哼,這裏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的事兒,豈容爾在此狡辯!”王太後冷冷一哼,環視了下四周的隨侍宮人,道:“爾等可都將剛剛的事兒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