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竇嬰不由一歎,對守門的宮人道:“唉,不瞞公公,嬰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亦是萬萬不會在此時來叨擾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清淨的!實在是有十萬火急之事相求於姑母啊,還望公公代為通報一聲吧!”

注:竇嬰,字王孫。

灌夫,字仲孺。

120.太皇太後病重

說著,竇嬰還向那位守門宮人微微一鞠,道:唉,他也知道,現在不該打擾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養病,可他這不是沒有辦法了麼?眼瞅著陛下就要處決灌夫了,自己再不想想辦法,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灌夫被處斬麼?要知道,灌夫會有今日之難,可都是源於幫自己個打抱不平才惹下的禍兒呐!一切皆因自己而起,自己又怎能見死不救?!

守門宮人見狀,忙側身避開竇嬰的一鞠,連連擺手道:“侯爺這是做甚?真真是折煞奴才咯!得,奴才這就給您通報去!至於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見與不見侯爺您呀,那就不是奴才能做得了主的了,奴才有言在先,還望侯爺饒恕則個!”

“如此,嬰已是感激不盡了!”竇嬰聞言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半刻鍾後

太皇太後身邊的心腹——趙嬤嬤從殿內匆匆走了出來,一看到竇嬰,便從容地上前恭聲道了聲侯爺萬福。

竇嬰麵上一喜,急急道:“嬤嬤,姑母可是派您來傳嬰進去說話了?”

趙嬤嬤聞言卻向一旁侍立的一眾宮人揮了揮手,待左右一幹宮人都走了個幹淨之後,又掃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方悄聲對竇嬰輕輕歎道:“侯爺您還是回去吧!太皇太後今日個怕是不能見您咯!”

“為何?!姑母為何不願見嬰?”竇嬰麵露疑惑,暗道:難道姑母也聽說了灌夫之事,這是不欲插手管這樁‘閑事兒’的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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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嬤嬤不由苦笑著悠悠一歎道:“哎,侯爺,您可是太皇太後娘娘最看中的親侄兒呐,太皇太後娘娘又怎會不願見侯爺您、將您拒之門外呢?實在是……唉,她老人家現如今也是有心無力啊!”

說著說著,趙嬤嬤不禁語帶哽咽,聲音也放得更低,用隻有竇嬰和她二人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音小聲囁嚅道:“不瞞侯爺,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自昨日起就一直昏迷不醒,咱們請禦醫私下來看過,卻也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隻是一個勁兒地說太皇太後娘娘這是老人病,需好好靜養,總是會有清醒的時候的,叫咱們一幹人等放心便,可,究竟什麼時候能醒轉過來,這些個庸醫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這真是……唉~~”

竇嬰聞言暗驚不已:姑母的身體狀況竟是已經差到了這個地步了麼?!這……可如何是好啊?!

霎時間竇嬰隻覺得滿心滿眼裏盡是淒惶,神色黯然又頹喪地向趙嬤嬤一鞠道:“是嬰唐突了,實在不應該過來打擾姑母的,還請嬤嬤不要見怪。您還是速速回殿中照顧姑母吧!嬰就不打擾了!”

“唔,侯爺自己個多多保重吧!恕老生不遠送咯!”趙嬤嬤聞言頷首,意有所指地道。

望著趙嬤嬤迅速消失無影蹤的背影,竇嬰兀自悠悠一歎: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太皇太後又病重,這,可怎生是好呀?

他不是沒聽懂趙嬤嬤臨走時撂下的那句話裏對他的暗示。想來身在內廷的趙嬤嬤亦是聽到了一些前朝的傳聞了。她這話分明就是叫自己隔岸觀火、少惹是非,不要參合灌夫之事。

可,灌夫已是危在旦夕,他有今日又全是因維護自己這個老友而起,自己又怎麼能夠置之不理、見死不救?!

唉,如今看來,隻有自己上折子給陛下為灌夫陳情這一條路好走咯!

打定主意,竇嬰便大步朝宮門的方向行去,他要趕緊回府,將替灌夫陳情的折子寫好,爭取在今日內遞到今上那裏去。性命攸關,現在正是分秒必爭的時候,容不得他有半點兒懈怠。

思及此,竇嬰不禁加快了步伐。

“魏其侯且慢行,能否借一步與奴婢說說話兒?”竇嬰正行至一處偏僻的宮室之處,自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突然走出一名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向自己招手示意道。

竇嬰聞言不由駐足,望著這個陌生的女子略微躊躇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年輕女子近前,向女子投去了一抹詢問的目光。

“奴婢見過竇侯爺!不瞞侯爺,奴婢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長事大宮女阿玥。”

原來此女子不是何人,正是自幼陪伴在阿嬌身邊、對阿嬌一片赤膽忠心的鐵杆心腹——阿玥是也。

迎上竇嬰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