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喊到沒力了,晚膳多吃兩碗飯補回來。

一瓣黃金橘塞入口中,老太君酸得說不出話來。

「妖孽,太君吃太飽呀!怎麼精神這麼好,追著我滿莊子跑。」她才更怕老人家跌跤,咯咯咯地像隻老母雞老追在後頭嚷嚷,她看了也心驚膽戰。

巫青墨上前扶住挺著大肚的她後腰,笑眸中隱含些許憂色,愛妻肚子有點過大,雖然他是大夫也難免擔心她生產時有苦難。

「要動才會長壽,這樣才對。」

「哈!太君聽見了沒,是你孫子說的,他是大夫準沒錯,以後我多氣你幾回你的氣血就會活絡,活成百歲妖怪不成問題。」一家妖孽呀!

「什麼妖怪,會不會說話,是福氣,長命百歲才能盯著你這隻不省心的山猴,我呀!被你氣得沒氣力了,小蝶,扶我進屋休息,再被這孽障氣下去,我看不到十五月圓了。」那肚子呀!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大得嚇人。

四名丫鬟中的其中一名穿粉色衣裙的小丫頭走了過來,吃吃偷笑地扶著一點也不虛弱的老太君,健步如飛地回到月洞門後的院落。

「老人家的脾氣有點大。」老人孩子氣,說得分毫不差,哄著哄著就笑了。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瞧你這態度多不敬,拖著不嫁,非要等生完孩子之後,老太君那一顆心可吊得高高的,生怕你不讓這兩個小東西姓巫,翻著祖譜想提早先填上名字。」巫青墨笑著撫上她圓滾滾的肚皮。

先把祖宗認了就不怕她不認賬,孩子是巫家子孫。

眉一揚,她笑得賊兮兮的。

「禮送了吧!商府的新婦長得如何,俏不俏?」

商別離再娶了,娶得是一名繡娘的女兒,繡工精巧但出身不高,商夫人因此鬧騰了一番,說什麼也不讓其進門。

不過她先前鬧出的那件事讓丈夫、兒子都非常不高興,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再無無人肯理會,說的話也不見分量,形同被架空權力。

妻位落空的喻可柔連小妾之位也撈不上,事發後商別離連夜將她送走,還狠話說盡不許她再踏進西映城地界,否則他會竭盡所能弄垮喻家,讓她當不成衣食無缺的大戶千金。

而她和商夫人合謀害人的事不知為何傳得滿城皆知,鄰近的幾個城鎮亦有耳聞,一時間竟臭名遠播,閨譽受損,沒有媒人敢說親。

可是一個月前她也嫁人了,而且還嫁得很匆忙,半夜出閣,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聽說她和賣豬肉的舒老大搞上了,被人家老婆捉奸在床,當時還被舒大嫂用扁擔從床上打到床下,最後不得不委屈做小。

雖然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嫁,說她被人下藥陷害,但那事做了都做了,女子的落紅清清楚楚,她還能嫁別人嗎?

至於胭脂,安璽玉看在她服侍安玉兒多年的分上,讓巫青墨為她醫腳,或許他也有些刻意吧,她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隻能在最汙穢的青樓後院當個粗鄙的洗碗工。

一談氣她送商大少的禮,妖孽男的笑臉大大的揚起。

「你那是什麼禮,一頭把米蒸熟做成的米豬,還用綠竹編帽戴在豬頭上,新郎官的臉都綠了。」

豬戴綠帽,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前夫呐!我待他還不夠好嗎?用上百斤白米蒸成一頭豬,比起他從我這裏拿走賣糧的銀兩,我還算厚道了。」她對拿不回來的銀子斤斤計較,送豬消遣前夫的小氣,小小報複一下。

「好,別動怒,瞧你滿頭汗,我扶你回屋裏休息,雙腿站久了容易腫脹,回房我幫你揉揉腿。」他也不放心她在太陽底下曬太久,細嫩粉頰都曬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