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家務事,不容外人插手。」他有種即將失去什麼的恐慌,反而更大聲駁斥。

「我是不是外人不是由你決定,而是取決於玉兒的心,我正說服她嫁我為妻。」巫青墨笑得無邪,宛如潺潺流泉,能洗滌汙垢。

情不在相識時間長短,在於一眼瞬間,就在他看到她嫣然一笑時便動心了,千萬思緒盡在夢裏相思。

小徑上的偶遇並非他們的初遇,在這之前他曾看見她頭上纏著滲血白布,偷偷摸摸地走出商府大門,向人打聽洗花塢的方向,並且拿垂著流蘇的金步搖換銀子,好用來打探消息。

那時她還是商府的少夫人,死過一回由活過來,為了不想被休才撞櫃尋死,但是昏迷了數日清醒後的她卻反倒一心求離。

他看到的便是帶傷的她,即使傷勢不輕,臉色蒼白,可臉上的自信卻美得教他移不開目光,尤其是那雙充滿生氣的堅毅眸子。

想要她的念頭像發芽的毒蔓不斷侵蝕著他的心。

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將她轉向他的可能性,而那機會就在她順利地拿到和離書,滿臉藏不住的喜悅走出商府。

馬兒遭蛇咬是假,小廝斷腿的意外是真,他順水推舟上了馬車,成就兩人的第一次相遇。

她的確看透了他的心——陰險狡猾,十足的小人心性,她一點也沒說錯,溫文俊雅的表象下是頭野性難馴的狼,難掩身體內與生俱來的侵略性。

「你休想!」怒斥,他商別離的發妻絕無讓予他人為妻的道理,她死後將入主商府祠堂。

瞧他氣憤難當的陰沉樣,巫青墨反倒笑得如沐春風,「由你口中說出特別令人感慨,當初你想坐擁雙妻是不是過於天真了?」

除非不愛,否則沒有一個女人願與人共事一夫,更甚者平妻,他太看低女子對感情的執著。

「誰告訴你我要娶雙妻?」他橫目一瞪,看向唯一知情、以死相逼的前妻。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全西映城的百姓都知曉,不就是由你府邸傳出的嗎?」

他看了一眼神情不安,緊跟在商大少身後的女子,意味深長的笑了。

「不過據我所知,再娶一妻好破除二十七歲死劫乃出自術士之口,你真相信那人所言是真?」

臉色刷地一白的喻可柔小手緊握,手中絲絹被她擰成團,她死命地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發出驚呼聲。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人知道他在陪母親上香途中巧遇當年為他算命,說要衝喜的道士的師弟——隱士道長為他卜上一卦。

「我隻是提醒你萬事不可盡信,小心有心人的用心,為何就那麼剛好你身邊出現一名八字正合的對象,而且甘心為你擋災?」巫青墨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他不探人隱私,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難言之隱,可是他不問不代表別人不說,在他診治過的病人中有不少愛說小話的婦人,她們總是關不住愛道人長短的嘴,一再以「聽來的」在他麵前暢所欲言。

其中有關商府的私密事也因此流出,大少爺休妻、商母不喜媳婦,偏愛兄長所出的女兒、一住經年的表小姐對表哥的思慕之情,姑姑與侄女商量著怎麼入商府門,一不為妾,二要八人抬轎抬進門。

試問:不為妾,又要由正門入,除了休妻一途,唯有平妻方可遂其心願。

先是擰眉,後而驚怒的商別離表情一變,青白交加的俊容透出一絲冷厲。

「這事我會去查一查,但是她不是你能碰的,給我離她遠一點!」

查?!

他要查什麼?難道真要把當日的道士找出來,嚴刑逼問?

唇色漸白的喻可柔用力握住發顫的手指,一再對自己說:不會有事的,他查不出事情背後由誰掌控,一切有姑母承擔。她隻是太喜歡表哥,想與他長相廝守,她做的事沒有錯,錯的是安玉兒那賤人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