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就不能再嫁嗎?商大少都能琵琶別抱了,我們夫人幹嘛還要守著死板板的閨訓?隻要能讓夫人高興,閑話又算什麼,我們擋回去不就得了。」夫人是天上的仙子,哪容凡夫俗子說三道四。
家生子與買來的丫鬟確有不同,桃紅處處護主,心裏沒有是非對錯,也無應不應該,她隻知道夫人是她的天,夫人想做的事她全力配合,夫人討厭的人、事、物她一並討厭,若能讓夫人開心的笑著,她爬刀山、吞火球也甘願。
「什麼想法,三人成虎是我們擋得了嗎?夫人太恣意妄為了,全然沒為我們著想。」什麼爛忠心嘛!真要出了事,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胭脂在心頭腹誹。
「螳臂當車也要擋,夫人是主我們是婢,為主人擋風遮雨是為人奴婢的本分。」分內之事當然不可推辭,桃紅理所當然地道。
「你……你瘋了呀!這麼瘋癲的話也說得出口,果然天生是奴才的命。」她可不認命,總有一天她會當上主子,讓人擁簇著伺候著,即使是為妾。
胭脂心大的看著宛若天人的巫青墨,每見他一取出錢袋為夫人買下喜歡之物,她眸光就亮了一下,芳心暗動地想著若能成為他的女人,那她這一生就富貴了,吃穿不愁,還有如意郎君為伴。
殊不知她此時的癡心妄想多可笑,桃紅和她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飄入巫青墨耳中,烏瞳閃過一抹銳利,朝她瞟了一眼便移開。
倒是桃紅的忠誠令他留了心,想著她年歲不小了,該為她找門好親事,一心為主的丫鬟不多見,值得他費心。
「玉兒,要不要進去瞧瞧?你老是手腳冰涼,我配個藥讓你活絡血脈。」她先天體虛,得好好調理調理。
「‘回春堂’……」安璽玉匆匆地瞟過匾額上的鋪名,她來不及細看就被拉進鋪子裏,見他如入無人之地的拉櫃取藥,腦子裏忽地閃過一個想法。
「這間鋪子是你的?」
「之一。」他不否認,兀自拿捏藥材比重配藥。
「那你住的宅子為什麼沒我莊子的一半大?」幹嘛裝窮?她又不會找他借錢。
這叫掖著財富裝乞丐嗎?她以為他行醫所收取的銀兩僅夠溫飽,還想著該如何用不傷人自尊的方式接濟他,免得他把錢花在窮苦病人身上,自己反倒三餐不濟,沒想到……
「奸詐。」
「嗄!你說什麼?」巫青墨輕擰眉心,似不確定剛剛聽見的字眼。
「我說你這人相當陰險狡猾,十足的小人心性,不輕易相信他人,明明是腰纏萬貫的少東家卻裝出自命清高的窮酸樣,你那麼怕人來認親戚怎麼不搬入深山,我就不信友人會為了一點薄產翻山越嶺去找人。」有命去,沒命回,光是爬上層層山巒先累死在半路。
雖然她是穿來的,可是回春堂的名字大到她這個「外來客」都知曉,東華城有兩間分鋪,西映城有城西、城東、城北、城南四間鋪子,更遠的城鎮加一加也有不下十來間,聽說是北虞國的藥商大戶,連東瑞國、西延國、南璘國亦有所聞,名氣極大。
她小小的莊子根本和人沒得比,幾萬兩私房和幾百畝田地給人塞牙縫都不夠,她還沾沾自喜自認是富戶,妄想抱著銀子過著自給自足的退休生活。
真是……好大的悲劇呀!在牛肚子前麵鼓起蛙肚,不自量力,她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不是少東家,是大當家,還有,不隻一點點薄產,我想有人不要命也要到深山拜訪。」他並非刻意隱瞞,隻是不習慣逢人便解釋自身的身分,那會平白惹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