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鑲滿寶石的刀鞘。“落灰了。”
翠兒明白世子的意思,嚇得身子直哆嗦,爬到黛玉的身邊求饒,世子爺平日裏最聽世子妃的話了,隻有她能救得了自己。千錯萬錯,不該聽信林側妃的話去勾引世子爺,妄想懷下王府的孩子。
“求我做什麼?了不得了,改日你懷了爺的孩子,我還得伺候你呢,翠兒姑娘!”黛玉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小丫頭學得不錯啊,懂得趁虛而入了。她才和水璧鬧了幾天的別扭,就有人別有心思了。
“來人,把她拖到柴房。”黛玉高聲命令道。
門外早已守候了幾個丫頭和粗使嬤嬤,聽到世子妃的命令,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鉗住翠兒的胳膊拖著往外走。翠兒使勁兒的哭著,不甘心的喊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勾引世子爺,是、是林側妃挑唆奴婢這麼做的,這全都怪林側妃啊——”翠兒的嘶喊聲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稍縱即逝。
紫鵑本欲說什麼,瞧著屋子裏的兩位主子氣著,之前倆個人冷戰,現在又鬧了翠兒這一出。她著實不應該呆在屋子裏,悄悄地退下,留下黛玉和水璧在房間裏。
翠兒被拖走,水璧無所謂的坐下來翻看卷宗,黛玉站在那裏倒有些尷尬了。黛玉瞧著水璧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心裏頭不知為何躥出一股火兒來,許是惱怒水璧冰著臉冷落了她。
“好端端的,她跑你房裏作甚麼?”
“你在質問我?”水璧抬頭,雙眸發出的寒光與黛玉相撞。
黛玉被水璧瞧得心理直打顫,知道他在生氣,說什麼亦無果,不如不說。“世子爺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黛玉扭身便走,被水璧起身攔了下來。
“別鬧了,”水璧將黛玉摟在懷裏,聲音略顯嘶啞,似是疲憊了很久沒有休息。“墨雲的事兒是我不對,但你要知道,我和你父親皆身不由己。”
“我知道了。”
黛玉靠在水璧的懷裏,心中酸酸的,付出的愛覆水難收。她是看著墨雲長大的,對他的關愛不止姐姐那麼簡單,更像是半個母親。那日與太子一麵,顛覆了一切,顛覆了她與墨雲緊緊聯係的血緣關係。哪怕沒有血緣,為什麼他不是個平常百姓家的孩子?黛玉完沒有想到,她千辛萬苦找回來的的弟弟林墨雲,竟然是已故太子妃遺腹子,當今太子水瑿的長子水皢。
“嶽父他老人家並非有意騙你,君要臣從,臣無以為拒。對不起,騙了你那麼多年。
”水璧知道黛玉的心思,帶走墨雲,如同搶走黛玉的親身孩子一般,而這個孩子,偏偏是未來的皇帝,終一日君臨天下,不認她這個姐姐,她的心自然很痛。
黛玉隱忍著淚水,從水璧的懷裏掙紮出來,坐下來,對其道:“你對我說實話,當初你和北靜王去揚州府,不單單為公事吧?”
“玉兒果然聰明,除了視察各省政務外,各有各的私事兒要辦。北靜王處理林寒秋,而我則要安排繈褓中的侄子水皢。巧的是,我二人的目的皆為林府。”水璧如實回答道。
“我爹早知道了?”
“嗯,你們林家五服之內沒有近親,製造林墨雲這個身份,著實費了些功夫。”
“你們是挺費心的,連族譜都塗改了。”被枕邊人和身邊的親人騙了數年的感覺很差勁,這件事兒就像是個疙瘩存於黛玉的心裏,無法解開。為了保住皇家血脈,做隱匿的事情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去諒解,黛玉不知道這世間是否還有她可以去相信的人。
“有些事不對你說是為了你好。”水璧看出黛玉介懷,心知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卻仍然忍不住解釋。“這件事是我的錯,以後又是我保證不瞞你,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