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姬爾安見她越說越激動,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別著急,我們大家會一起努力令姑母同意這門親事的。”
趙竹心突然紅了眼眶,哽咽道:“為什麼你們男人不能一心一意的隻對一個女人好?”她向東方琴伸手,叫她過來,說道:“琴姐姐,大不了就不要嫁了,免得以後無花少主愛上別的女子,你又要傷心了。”
東方琴看著她,猶豫不決,竟好像真的被她說動了。
“竹心,你說什麼呢?”姬爾安急道。
趙竹心卻不理他,繼續勸說東方琴:“琴姐姐,你說的對,我不該讓你來宮裏陪我,明天我就送你出宮。”
姬爾安忙將她拽到一旁,悄聲問道:“你在幹嘛?蘭前輩已經同意了,我們隻要再說服姑母,他們就可以成親了,你怎麼反倒勸散不勸和呢?”
趙竹心反問:“你有多少把握說服姬夫人?”
“就算沒有把握也要試試。”姬爾安搖著頭,說道:“這不像你的做事風格,以前你不會連試都不試就放棄。”
趙竹心輕笑一下,說:“這也不像你的做事風格,以前沒有把握的事,你從來不做。”
姬爾安張了張嘴嘴,忽然盯住趙竹心的眼睛,看出了她眼裏的變化,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辦法?”
趙竹心眉毛輕挑,笑道:“你現在就去告訴無花少主,就說琴姐姐已經到了宮門口準備離開了。”
“哦。”姬爾安嘴角微微彎起,笑道:“然後你就可以一石二鳥,既可以測出無花對東方姑娘的真心,又可以令姑母同意這門婚事?”
趙竹心將雙手抱於胸前,說道:“那還要看你那位新晉大將軍的表現了。”
“如果他的表現並不如你所想,你不後悔嗎?”姬爾安問道。
趙竹心輕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後悔,看不清楚他的心,將來琴姐姐才真的要後悔。我現在就送琴姐姐走了,你去告訴他吧。”
說完她拉著愣在一旁的東方琴就走。回到鳳和宮收拾了一下,便朝宮門而去。東方琴這一路都是機械地跟著趙竹心,好像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被拉到了宮門口。
“竹心……”在即將邁出宮門的一刹那,她終於停住腳步,“我不想走。從遇見他那一刻起,我的生命便不能沒有他,讓我回去。”
“琴兒……琴兒……”
沒等趙竹心開口,便聽到姬無花的喊聲。趙竹心迅速點了東方琴的穴道,讓她不能動,也不能說,然後令她麵向宮門方向,自己挽著她的胳膊。
“琴兒……”姬無花的輕功也不錯,片刻已到了宮門前,“你真的要走?”
“別過來。”趙竹心用東方琴的聲音阻止姬無花靠近的腳步。“我不走又能如何?你母親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也不能逼你做不孝的事。”
姬無花站在原地,說道:“母親生我養我,我不能置她的感受於不顧。但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由我們來承擔,琴兒,我隻問你,可願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趙竹心依然模仿東方琴的聲音說道:“我願意又能如何?他們的恩怨過錯,不由我們承擔又能由誰來承擔呢?”
“好。”姬無花的喉頭鼓動一下,說道:“你可以走。”
東方琴聽到最後四個字,眼淚好像失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她在心中喊著:“為什麼讓我走?隻要你說一句願意陪我走,或者……或者讓我留下來,我就願意與你一起麵對一切。可為什麼?”
趙竹心冷冷說道:“你真的讓我走?”
姬無花道:“你東方琴是我姬無花認定的生生世世的伴侶。這裏是我們相遇的地方,你走後,我會向皇上請求做一名宮門侍衛,為你守這扇門,直到你再次出現。”他慢慢走到東方琴麵前,替心愛的人擦去淚水,柔聲說道:“我很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留住你,更不願你不開心,所以你若真心想走,我就在此守候你,無論多久。可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我相信母親最終會祝福我們,好不好?”
可是等了半天,東方琴也未回答。趙竹心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冷冰冰的無花少主感動了,以致忘記給東方琴解穴,於是悄悄在東方琴的腰間碰了兩下。
“你若能照你所說,等我三年,我便回來嫁你。”誰也沒想到東方琴會這麼說。
這下輪到趙竹心著急了,悄聲說道:“琴姐姐,你該不會說真的吧?”
誰知姬無花竟笑著答應了,“我守在這兒,隻等你回來,無論多久。”
“不是的,剛剛是我……”趙竹心忙著解釋。卻被東方琴攔住,“竹心,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趙竹心急道:“可你剛剛明明說……你說你不想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