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誰都沒有睡踏實,第二天天剛亮,姬爾安直奔趙竹心的房間而去。可半路卻被唐伯攔住,“公子,京城那邊出事了,龐拓不見了。”
姬爾安瞪著他,喝問:“什麼叫不見了?不是已經派人瞪著他了麼?”
唐伯回道:“將軍府的人一夜之間散盡,所有人都不見了。看守的人竟……竟沒見一絲異動。公子,我們盡快回京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姬爾安猶豫半晌,轉身返回,說道:“備馬,即刻回京。”
“是。”唐伯剛要去備馬,姬爾安又頓住腳步,說道:“不行,還不知竹心怎麼樣了。”
“公子……”唐氏兄弟一齊跪地,將他攔住。
“你們這是做什麼?”
唐伯回了四個字:“國事為重。”
姬爾安站在當地,實不知如何是好。以前他做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更不會因兒女之情誤了大事,今日卻不知如何抉擇。
正在這時,昨天那位少女走了過來,梨渦淺笑道:“這一大清早的,你們是在做什麼?”
姬爾安趕緊迎過去,“姑娘來的正好,竹心可好些了?”
“她身體承受了多年她所不能駕馭的內力,後又中了毒,現在又因受了刺激導致心智失常。這豈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至少也要養個一年半載方能痊愈。”
唐仲一聽,忙勸道;“公子,萬萬不可多耽。趙姑娘既有這位姑娘照看就一定會好起來的,請公子速速回京,家中的事迫在眉睫啊。”
姬爾安在心中權衡良久,說道:”唐季,你留下照顧趙姑娘。”
“這……公子……”唐季還待說什麼,唐仲見姬爾安肯回去,便說:“好了,唐季,就依公子所說,你留下。”
唐季隻好應了。姬爾安又吩咐道:“隨時彙報趙姑娘的情況,待她傷勢痊愈,你同她一起上京來見我。”
“是。”
唐叔去準備好了四匹馬,準備出發。
臨走時姬爾安好像還不放心,又補充道:“就跟她說,我知道那晚引我出去的並不是什麼鬼魂,是朕對不起她姐姐,但朕對她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既然不忍讓我吃那塊山楂糕,就說明她待我之心亦然,請她隨你回宮。”
唐季當然不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隻是都一一應下,讓姬爾安放心回去。
他們走後,那少女日日為趙竹心醫病,卻仍是不跟任何人交談。隻有吩咐別人準備藥材的時候才會開口說話,唐季日夜守候,王虛元全力配合,都希望趙竹心快點好起來。
到了第五日,趙竹心竟真的醒轉過來,隻是雙目無神,也不說話。少女寫了些食材讓王虛元去準備,又按她說的方法烹調出來,喂給了趙竹心。
姬爾安等人回京的路並不太平,幾次遇襲,幸好當初他安排了一小隊千丁衛留守,現在跟他一路回京,他們又不走官道,專走小路,這才算平平安安地抵達京師。
其時,朝野上下已經亂作一團。大將軍龐拓起兵造反的消息也同時傳到了京城。滿朝文武都在揣摩皇上心思,不知他還打算按兵不動到什麼時候,有的甚至已經想倒戈龐拓。
這天皇上早朝時,宣布出兵平叛,大家卻都不知這“兵”在哪。
姬爾安端坐金鑾殿,說道:“這些日子你們當朕真的毫無舉動,任憑他龐拓為所欲為嗎?先帝聖明,曾秘密訓練一批千丁衛,以備不時之需。朕這些日子按兵不動,正是為了調集千丁衛進京。龐拓雖號稱常勝將軍,也未必是朕這千丁衛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