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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約半個時辰,夕陽已經落山,天已變成暗藍色。已經可以聽見大家肚子打鼓的聲音,這七人之中,隻有趙竹心能夠耐得住餓,隻因她曾習慣了挨餓。
“趙姑娘……”龐離又待提議歇息,可是附近又哪有什麼酒樓客棧了?竟連個人家也無。
趙竹心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指著右手邊不遠處,說:“我們今晚就在那落腳吧。”大家順著她手指得方向看去,見夜色中隱隱有座房屋的影子,似乎是有人家。此時人人都已是又餓又累,放眼望去又隻有這一個地方可以落腳,哪裏還能有什麼異議。當下都加快腳步朝那屋子走去。
到了近處一看,哪裏是住戶,卻是一間破廟,裏麵有一尊泥土佛像,麵目都已不清。除了趙竹心,所以人都很失望,龐離道:“原來不是住戶,可不知我們今晚要以什麼來果腹?”
趙竹心笑道:“這個好辦,這幾位哥哥看起來應該是身手還可以的,讓他們出去打些野雞、野兔回來,我去看看左近有沒有什麼野果。你和平哥哥找些稻草鋪在地上,留作大家休息。”
終於有一個錦衣年輕人忍不住說道:“姑娘白日裏執意趕路,以致大家無處安歇,此刻差遣起人來倒是毫不客氣。”
龐離喝道:“唐季,誰準你對趙姑娘無禮!”
趙竹心似笑非笑道:“原來你們是會說話的,一路上我還當四位是啞巴。”
這四人本是姬爾安的手下,分別叫做唐伯、唐仲、唐叔、唐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年紀雖輕,辦事卻是極穩重的,向來為姬爾安所重用。那唐季是最小的一個,平日裏跟著姬爾安也見慣了女人使小性,但那些女人總是適可而止,更沒有一個敢對姬爾安無禮,今日見這小乞丐對龐離根本不是以誠相待,似乎更是存心捉弄,終於忍不住出口反駁了一句,不想龐離居然仍是對她如此回護。
大哥唐仲最是沉穩,忙帶兄弟道歉:“舍弟無禮,衝撞了姑娘,在下替她給姑娘道歉。唐季,快向趙姑娘賠不是。”
唐季陰著臉走到趙竹心麵前,雙手一揖,準備躬身行禮,趙竹心忙伸手托住他雙臂,笑道:“怎麼就至於這麼嚴重了?我可不像你們公子,那麼講排場、講麵子,我就是一小叫化子,承蒙四位大哥瞧得起,與我同行一路。這位唐少俠心直口快,我不會在意的。對了,還未請教其餘三位大哥怎麼稱呼?”
三人分別說了姓名,趙竹心笑道:“原來是四位唐兄,四兄弟皆是一表人才,人中翹楚,真是難得。”
唐仲道:“姑娘過譽了,我們這就去打些野味來,采摘野果也交給我們兄弟,姑娘同龐公子在此歇息一會兒。”這唐仲是四人之中最精明的一個,姬爾安曾吩咐他們對趙竹心多加留意,是以他早就瞧出她言行古怪,絕不單純,隻是不知她到底藏著什麼陰謀。
趙竹心笑道:“如此就多勞四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