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親啟”,世子,是梁肆啟還未登基時的信?
出於好奇,淩鈺拆開了信,這信是被看過的,隻是用了密封的上好火漆,重新粘回時依舊完好。她小心取出裏麵信紙,隻有薄薄一頁。
“聶征歿,斷崖墜馬,屍骨不存。”
——聶征,好熟悉的名字!淩鈺一時想不出來聶征是誰,直直盯著這信上的名字思考,她還是想不到,“爹爹,聶征是誰?”
圓肚一麵收拾起翻出來的東西,一麵回:“前朝將軍。”
前朝將軍……淩鈺猛然回身,“是胡姬的丈夫!”
正文 156 說服盟友
圓肚道:“隻是胡姬的情郎,他們偷偷拜的天地不算。”
果然!淩鈺死死捏住那頁紙,聶征不是出征時死去的,而是被梁肆啟派人逼下了懸崖!
原來梁肆啟早已密謀好,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胡姬一直蒙在鼓裏!梁肆啟恨聶征,恨胡姬腹中的孩子,他可以殺掉聶征,卻不能讓胡姬的孩子“死去”。所以他“抱走”了胡姬的孩子,謊稱孩子還活在世上,這樣胡姬就不會尋死……
可憐胡姬忍受十年痛苦卻換來這樣一個悲慘的結局!淩鈺咬牙,將信藏進懷中,她恨這個無情的魔鬼。梁肆啟是胡姬辛苦照料大的,難道他對胡姬的感情不該是母子親情麼,怎麼能夠變成男女之愛!
“鈺兒,好像天子回來了!”圓肚沉聲低嗬。
淩鈺慌忙裝好那些東西,放置好了暗盒,急忙與圓肚起身往殿外走。
大殿中映入梁肇啟頎長的身軀,他大步走進,望見淩鈺時微怔,“珍妃。”
調整好情緒,淩鈺道:“在殿中等天子,未想竟然睡著了,阿允你來有事麼?”
“替哥哥取一些東西,珍妃要保重好身子,若困就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我聽圓肚大人道恐怕是天子回來了,這才起來。睡意已無,我還是先回宮去等天子吧。”
“那讓圓肚送送你。”
淩鈺點頭微笑,正要走出門,她忽然回身。“阿允,這一場仗我們會勝麼?”
梁肇啟停住腳步,回身望他,“你不要擔心。”
“天子不派兵。卞耶若敗於曲國怎麼辦?”
梁肇啟道:“陸公不會如此不堪一擊,卞耶也不會輕易讓曲國得逞。”
“你們都在懷疑這一場仗的真實性?”
梁肇啟沒有直言回,“不管怎樣,這場仗都不能輕視,我已派了兵馬去邊境增援,抵禦魏國暗襲。”
“天子不知曉麼。他沒有派兵去邊境增援?”
梁肇啟淡淡一笑:“哥哥不信兩國之爭,自然不會派兵去防魏軍。”
“都是你的兵力?”淩鈺心中多少震驚。
梁肇啟點頭,“你先回去休息吧,安心養胎,這事本不願讓你知曉的。”
淩鈺離開了乾炎殿,獨自一人去見了胡姬,她覺得自己發現了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告訴胡姬!然而當見了胡姬的麵,她卻有些猶豫起來。
胡姬欣喜地撲上前來。握住她的手滿含期待地問:“阿鈺,你可有至兒的消息?”
望著這一雙期待的美眸,淩鈺失了神,“還沒有消息,最近舉國皆亂,消息不太好查。”淩鈺想著搪塞的話語。
胡姬失望。雙眼中那明亮的光黯下,她道:“是應該會忙,竟然國內會起兵變,天子應該不會派兵支援,任由他們廝殺吧。”
“夫人也知曉天子這一點。”
胡姬輕笑,“他最喜歡看戲,以為自己可以全全掌控得了局勢,不知這一次他又會收個什麼結果回來。”
“夫人不擔心天子麼。”
胡姬的笑僵住,淡淡道:“對於他……我隻希望他能有最後一點良知,將至兒還給我。”她望著淩鈺笑道。“你來坐吧,我竟將懷著身孕的你給忘了。”
被胡姬攜手走去庭院,淩鈺問起:“夫人除了思念至兒,還會想念他人麼。”
胡姬拉她的手坐在院中椅上,她幽幽長歎:“我當然會想。我會想念姐姐,會想念聶征……”
望住胡姬,淩鈺緩緩問:“夫人,聶將軍是如何去世的?”
“他是英雄啊!他是前朝的將軍,如神的將軍!他出征都是以勝利凱旋,可是魏國使詐,他在返回途中被魏軍埋伏,他們說……他被亂箭射中,落了崖!”
果真呢,果真如那信中所寫!可是這一切都是梁肆啟的安排,緩緩伸手捂向心口,淩鈺猶豫著要不要將那封信拿出。望著胡姬懷念的神情,悲痛的眼睛,她心中不忍。她有兩個秘密都關於胡姬,但是卻不敢向胡姬說起。她真怕,怕胡姬因為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而選擇死亡。
垂下手,淩鈺終究沒能將那封信取出。她隻裝作可惜,然後安慰胡姬,然後問起,“他的屍體找到了麼,沒有士兵去崖下找將軍的屍體麼。”
“當時埋伏的魏軍將所有人都屠盡,那一次無一生還,最後還是滯留的後援隊伍回王都才發現的。”
一個都不留,果真是梁肆啟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