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芝最終還是入獄了。
那段時間,新聞裏,微博上滿是與此相關的報道。人們茶餘飯後,也會說起這起惡性案件。
吳嵐芝的公司家庭,都被牽扯其中,一時間股票暴跌,損失慘重。
——
蘇瑾站起身,離開青旅的客廳,順著木質梯子下樓。
店主正坐在前台玩鬥地主,傳來輕快熟悉的音樂聲。
見蘇瑾下樓來,咧著嘴笑著跟她打招呼,“今天準備去哪玩?”
蘇瑾搖搖頭,也笑著回他,“不玩了,回家了。”
等她走到青旅店門,看到遠處的藍天白雲和刺眼的陽光;微風吹過,帶著熱量。
這時她才發覺,原來夏天已經來了。
她已經在西部待了快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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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警察放出來,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徐安琛站在對麵等他。
才幾天不見,他拉胡子拉碴的,一臉憔悴,眼裏滿是疲憊。見到她,眼眸像是亮了一下,走到她身邊來,她卻別過眼想要離開。
徐安琛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她掙脫,他又抓住,如此反複,相互拉搡。
“徐安琛,放手。”她抬頭看他,裝作冷漠無感的模樣,抑製住想要流淚的衝動。
他不放,緊緊地盯著她看。
“放手吧。”蘇瑾不再掙紮,看向他的表情冷漠得可怕。
她好像早已做了決定,在心裏排練了很多遍,所以當真正說出來時,冷靜得可怕。
他鬆開她,她立即邁步,頭也不回。
他回頭看她的背影,聲音沙啞,像是放了鉛,“蘇瑾,你不要我了嗎?”
她頓了頓,怕一回頭就哭出聲來不可收拾。她緊緊咬著已經出血的嘴唇,努力放平聲線,裝作毫無異樣的樣子,“嗯,不要了。”
她啊,要不起了。
心髒那裏傳來一陣一陣的疼,仿佛在滴血。
或許就是這樣吧,他們的緣分到此就散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徐安琛不願意!
他不相信她不要他了。她怎麼能不要他了!
他跑上前,追上她,緊拽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車裏,扣到座位上,一路狂奔回家。
不願意放手。
就算她會恨他也好,哭鬧也罷,他就是不願放手。
他害怕蘇瑾又像十年前那樣忽然消失不見,他已經不能再承受那樣的痛楚了。就算這輩子相愛相殺也沒關係,隻要她在他身邊。無路如何,都沒關係。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進到房裏,他已近乎瘋狂。
撕掉她的衣衫,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他緊緊地擁著她,直到她大口大口地喘氣,依舊不曾停下。
愛與恨交融,情與怯交互。他不想放開她。
她又何曾想放棄他呢?
她緊緊地擁著他,感受他給的溫暖,愛和痛。
事後,他們相擁而眠。徐安琛抱著她,一直在她耳邊呢喃著。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一次性聽他說那麼多話。
他說,蘇瑾,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所以,你不要逃。
他說,蘇瑾,對不起。我親愛的家人對你造成那樣不可磨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