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鶴瞧了瞧蘇禧略帶嬰兒肥的臉蛋,心裏頗有些困惑,聽鶴認為小姑娘就該圓圓潤潤的才好看,珠圓玉潤,那才是有福氣的象征。偏她家姑娘也不知怎麼了,自打前陣子醒來後,便節衣縮食,每日克製著自己的飲食,連平素最喜歡的八寶糖酪也很少吃了。
昔日那張圓圓的蘋果臉,如今已經瘦了一圈兒,露出尖尖巧巧的下巴。雖仍舊好看,但聽鶴心疼蘇禧,也就不大讚同這種行為。
殊不知蘇禧是經曆過前塵往事的人,上輩子她就是沒管住自己的嘴,既貪吃,又懶惰。姑娘家小時候圓潤一些還能稱之為可愛,長大後若是依舊圓滾滾的,那就委實不好看了。
蘇禧想起曾經受過的嘲諷,默默抿了抿嘴角,這回她再也不想被人指著鼻子,說“你簡直白白浪費了這張臉”了。
*
殷氏過來時,聽鶴和聽雁都被蘇禧趕了出來,站在廊下。
聽鶴、聽雁屈膝行禮,道:“夫人。”
殷氏看了一眼內室,瓔珞珠簾緊閉,瞧不清裏頭的光景。殷氏問道:“怎麼不在裏頭伺候,杵這兒做什麼?”
聽鶴垂著頭,很是沒辦法的樣子,道:“姑娘不許奴婢們在裏麵伺候。”說著,又將蘇禧今兒中午不肯用膳的事兒提了提。
殷氏黛眉微微一擰,問道:“姑娘不吃飯,你們可勸了?”
聽鶴道:“勸了,姑娘不聽我們的。”
殷氏便沒再說什麼,舉步走入室內。
殷氏撥開瓔珞珠簾,喚道:“幼幼。”
與此同時,蘇禧正坐在妝鏡前,打量鏡子裏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兒,肉嘟嘟的雙頰,蘇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又低頭捏了捏肚子上的肉,苦惱地皺緊了眉頭。這會兒還小,身上有點肉不算什麼,可她心裏清楚,若是再不控製下去,再過個兩三年,她就成為大胖墩兒了!
其實胖也沒什麼,就像她上輩子,活得開心就好。
偏偏蘇禧被人刺激了,而那個人,還是一直跟她較勁兒的慶國公府嫡長女——傅儀。
傅儀是世人眼中才情兼備、才貌雙全的貴女,更是上京城無數才子傾慕的對象。
上輩子蘇禧嫁給了廬陽侯府的長子厲衍,這門婚事說起來還是廬陽侯府高攀了,隻是厲衍心裏隻有傅儀一人,便是成親兩年,也從未碰過蘇禧一下。蘇禧被家人寵壞了,骨子裏又嬌氣,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
這便算了,偏傅儀挑她最痛的地方踩,剛才那句“白白浪費了這張臉”,便是出自傅儀之口。若是論別的,蘇禧認為自己不會輸得太慘,唯有體重這一條兒,蘇禧爭辯不了。
“幼幼?”殷氏又叫。
蘇禧回神,瞧見殷氏以後,訕訕地放下捏肚皮的手,見殷氏沒別的反應,這才甜濡濡地叫了聲“娘”。
蘇禧是大房唯一的閨女,也是蘇府最小的姑娘,剛出生時,殷氏便給她起了一個小名叫“幼幼”。
殷氏走到羅漢塌上坐下,問道:“聽丫鬟說你不肯吃飯?”
蘇禧心道不好,每當殷氏用這種涼涼的眼神看她時,那就是心情不豫的象征。蘇禧連忙坐到殷氏身邊,笑嘻嘻地瞅著殷氏:“娘別聽她們胡說,今兒是我的生辰,我哪能不吃飯呢?”
殷氏一臉“少糊弄我”,拿手指戳了戳蘇禧的腦門子:“你也知道今兒過生辰,這般不讓人省心。餓壞了自己的身子,是想讓誰好過?”
蘇禧往後挪了挪,捂住腦門兒,嘟著嘴道:“哪裏至於餓壞了,是我以前吃得太多了,如今少吃一點兒你們就大驚小怪……”
殷氏慢悠悠地問:“還敢強嘴?”
蘇禧忙閉緊嘴巴,撥浪鼓似地搖頭:“女兒不敢。”
殷氏本欲讓聽鶴去廚房做點吃食,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快到酉時了,距離家宴隻有半個時辰,便沒再逼著蘇禧吃東西。她道:“老太太昨兒還念叨你,說你好幾日不去看她,她老人家怪想你的。一會兒家宴開始後,你同老太太多說說話。”
誰不知道蘇府的老太太譚氏最喜歡這個孫女兒。
蘇禧乖巧地點點頭。
殷氏略坐了一會兒便被上房的人叫走了。今兒是大年三十,殷氏又是宗婦,好些事情都要她插手,忙得腳不沾地。便是來看蘇禧,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的。
殷氏離開不久,蘇禧略收拾了一下,正準備去前廳。
聽鷺從外麵走進來,一臉喜色道:“姑娘,二爺從邊關來信了,還托人給您帶了生辰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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