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塵峰,預指斷卻所有塵緣,是整個神棄之地中的最高山峰,單單一座山峰便占據了數十上百裏的方圓,直插雲霄,像是一座天梯連接著天和地。
整個斷塵峰一片荒蕪,像是隔絕的不隻是塵緣,還有所有的世俗。三麵環山,而就在唯一空曠的一側的山巒之下,卻是有著一座連成一片的木屋坐落在山底。
在中間的一個屋中,一老一少坐在屋中,但屋中的寒氣卻是比外麵更加地清冷。老者高坐在上首,那高高隆起的鷹鉤鼻尤為地凸顯,就像是個老禿鷲,而那少年卻更是詭異,臉上一張銀se的麵具幾乎蓋住了整個臉頰,唯有五官裸露在外,一雙眼睛中時不時會冒出一道道的血光。
老者的視線在身前的少年身上徘徊,但每每當他的眼神看向那銀se的麵具時,他的雙眼中都隱隱有絲寒氣升騰,終於老者低沉的身影在屋中響起,“雲飛,我剛剛打聽到丹穀的四大家族在永夜森林之中發現了星隕礦,星隕礦可是好東西啊,想必其他的三大門派也必然會有所動作,這次……”
提到丹穀,苗雲飛身軀不禁微微地一顫,急聲道:“父親,這次我要去!”
“雲飛……”老者看向他那堅毅的眼神不禁微微地發酸,老者名叫苗田田,或許這個名字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記得了,但老禿鷲這個名字在整個神棄之地都是異常地響亮,為人毒辣凶狠,但對於這老來得子的兒子苗雲飛卻是心中疼愛有加,自從一年之前看著苗雲飛近乎毀容的樣貌,他恨不得直接衝去丹穀大肆屠戮,但結果卻是隻因為苗雲飛的一句話而止住了。
“我要親手讓他們絕望,親手讓他們體味死亡的恐懼!”
當時苗雲飛說這話的時候那暴虐殺罰的凶殘氣息讓他依舊曆曆在目。
苗田田微微半眯了眯雙眼,但還是問詢道:“準備好了?”
苗雲飛用力地點了點頭,寒氣森冷地低聲嘶吼道:“我要殺人!”
“好!”苗田田眼神jing光爆she,雷厲風行地輕喝道:“出發!”
與此同時,正如苗田田所說的那樣,炎陽宗、冰月宮和神秘的浮屠殿中都有著數道身影離開了宗門,朝著永夜森林之處行去。
此時,在永夜森林那熟悉的山穀之中。楊越和楊烈緩緩地止住了身形。遍地的碎石散落在一側,足以堆積成一座小山,而遠處一個直徑過百米的巨大深坑坐落在前方,一道道匆忙的身影沉浸在揮汗如雨的忙碌之中。
在另一邊,則有著一座略顯簡陋的茅草棚,雖顯簡陋,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麵桌椅板凳甚至於茶銘侍女卻是一應俱全,極為地醒目。刑秋白以及孟家兄弟孟少軍、孟少勇還有池華俊四人正安然落座於石桌旁。
這時,站於一側的馮雲江目光一亮,靠近刑秋白低語道:“楊家人來了!”
“哦?”刑秋白順著目光朝著遠處行來的身影看去,臉上的笑容更顯和煦了,喜se濃鬱地朝著其他三人道:“哈哈,楊烈那家夥可來了,我們一起去迎接如何?”話語間的喜意絲毫不帶一絲的火氣,若非在座的幾人都知道刑楊兩家的矛盾怕是都會錯認為兩人必然是最為要好的兄弟了。
“秋白兄,我看就不必了吧,那家夥架子可是沒那麼大啊!”池華俊有些不樂意地說道。
“就是!”孟少勇讚同道,對於楊烈,他下意識的有些不待見。
孟少軍雙眉擰起,狠狠瞪了他一眼,低沉道:“就你話多!”
“咦?”孟少勇訕訕苦笑,長兄如父,對於孟少軍他可是打心眼裏就有些懼怕,也不再反駁,但當他的視線再次跳轉道楊烈身側的時候卻是發出聲輕咦之聲,低聲喃喃自語:“好眼熟啊,莫不成是楊越?這家夥果然沒死!”
雖然一年多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楊越,但即使楊越回來地很隱秘,但卻是依舊無法徹底避開眾多的耳目。
“大少爺!”丁不三快步來到了楊烈兩人的身前恭迎,難得地將大煙袋鍋夾在了腋下沒有吸,對於楊烈,他同樣如家主般地尊敬,因為不論是為人還是氣魄都值得他遵從。
“不三叔!還是別叫什麼少爺了,您老可是看著我們長大的,直接叫小烈就行了。”楊烈輕熱地叫道,說著手肘不著痕跡地撞了下楊越。
“不三叔!”楊越趕緊附言稱呼。
丁不三自然將楊烈的小動作收入眼內,這時他方才注意到眼前這一身黑袍怪異打扮的少年。
頓時驚異地道:“二少爺也來了?!”心頭卻是奇怪,暗暗好奇楊越來這裏的原因以及這身怪異的打扮,對於楊烈這兩兄弟,他可謂是看著二人長大的,在他的眼中,楊越無疑是儒弱的代名詞,胸無大誌,因此對於楊越隻不過是客氣了一下便再次將視線放在了楊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