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看他的書,似乎根本沒看到這個人一樣。
加萊喊了一聲“教授晚上好。”對方似乎沒聽到,仍然慢條斯理地看他的書,還翻了一頁過去。
加萊尷尬地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她能夠很圓滑地挑動起此刻的氣氛——放低身段,誠懇道歉,加上幽默話語,自嘲的玩笑,以及屢試屢爽的高級社交辭令……她很自信可以把現在僵硬的氣氛給轉化成好友間寒暄問暖的茶會。
但是,因為對方是斯內普,而斯內普向來對學生的討好諂媚不假辭色,再加上她心虛有愧,內心也不願意去用如此虛假敷衍的態度對待對方,於是就造成了加萊生涯裏罕見的一幕——她尷尬地站在客廳裏,呐呐無語的場麵。
這可真是……失敗啊。加萊想。
對方雖然以完全漠視的態度來回應她,但是加萊卻不可能因此而放棄。她∴
她調整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其實,在一年級開學的時候,我去奧利凡德魔杖店買魔杖(沒付錢這回事她早已經忘了),奧利凡德先生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她模仿著老人飄忽詭異的語調輕聲開口,“,“……古老的梣樹木,死亡的夜騏尾羽……海洋和天空,背叛與忠誠,治愈和死亡……你有一個非常特別的靈魂,非常……奇特……”
她頓了一下,看向斯內普,對方的眼神移到她身上,深不可測。
“當時,我除了莫名其妙,也覺得很不安。我不知道奧利凡德先生是會對每一個前來購買魔杖的小巫師這樣說,還是隻針對我一個人。後來我發現我完全不能使用魔杖,連最簡單的魔咒都使不出來,開始的時候我懷疑過,是不是魔杖不適合我……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的朋友說奧利凡德先生從來不會為巫師挑選出錯誤的魔杖,於是我又懷疑是不是什麼‘奇特靈魂’的原因……”
她垂下眼瞼,“那個時候,我的壓力很大。一個斯萊特林,卻是巫師和麻瓜的混血,一半麻瓜的血液,瑞典佬,窮苦的農民,一個啞炮……我完全不受歡迎。
“在我二年級假期的時候,在家附近遇到了尼古拉先生,他曾經對我說過,我的右手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傷害,導致魔力無法疏通到魔杖……後來才知道,我的右手不能施展魔咒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祖先,一位名叫茉玫德的北海人魚,曾經在右手上被下過非常強大的封魔印記,那種封印強大到可以隨著血液而傳承,雖然有所衰減,但是仍然有效。”
斯內普的目光變得很震驚,訝異。
加萊淡淡地轉開眼,“我也沒有想到,教授。我居然會是一個魔法生物的後代,雖然我的血統太過薄弱,完全不能夠覺醒。”
斯內普的眼神漸漸深了下去,若有所思,“茉玫德……”
“是的,我的祖先。就是因為有了她的一絲血統,我才能夠比別人更加強大,能夠更快速地覺察到魔力元素的流動,也是因為她,我才能夠有非同一般的敏銳感覺……”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讓我感覺到了蛇怪的存在,並且存活下來。”
“蛇怪”這個詞似乎成了斯內普的禁忌之一,他的臉藏在陰影裏,看上去沉默而冷峻。
“還有,我偶爾找到一本書,上麵記載了如何和一些智慧生物結成契約的方法,於是我嚐試了——達蒙就是我實驗的產物。”看著斯內普黑沉沉的目光,加萊苦笑了一聲,“但是相信教授你也感覺到了吧?達蒙似乎和一般的魔鬼網不太一樣,甚至比變異的魔鬼網更加奇特——是的,它產生了靈智。這對一個隻有14歲就和低智生物結成契約的巫師來說,根本不可能。至少,我所讀過的有關契約的書裏,從來沒有提到過。”
“這會不會又和‘奇特靈魂’有關?我不知道。”
“另外,教授,坦白和你說,很多天的晚上,我都會做夢。那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夢境——‘我’看到了冰冷的藍色海水,但是卻被囚困在一個巨大的玻璃裏……那裏麵有一條人魚,金色的……它的眼睛冰冷惡毒,但是卻非常的美,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還有一個男人,我聽見它叫那個男人‘納夫蒂’……”
斯內普一愣,卻聽見女孩繼續說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頻繁地做這種夢,是血統原因還是‘奇特靈魂’?它究竟想告訴我什麼?我感覺得出來,那不止是做夢這麼簡單,它有時候會看著我……就是那樣看著我……還有黑湖裏的人魚……那種目光……”
她忽然有些語無倫次。深深吸一口氣,加萊強迫自己從那種根深蒂固的恐懼裏擺脫出來,低低說道,“這麼多東西,這麼多……教授,太沉重了。它們太沉重了。”
斯內普沉默不語。
加萊微微抬起頭,凝視昏暗的燈光,眼神看上去灰暗而茫然,“一年級的時候,城堡裏出現了巨怪,奇洛教授雖然看上去是辭職了,但是我知道,沒那麼簡單,他身上的氣息非常黑暗……我察覺得出來,黑暗到讓我窒息,他應該不是簡單的防禦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