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蘇醒的時候來探望。見她已醒,倒了杯溫熱的茶水。
柳芊芊驚疑的凝視著默不作聲的陌十少,忽然失去了聲音。
陌十少將她扶起,喂她喝下溫水,不無感情道:“孩子還在,那不是墮胎藥。”
“謝謝你,十少。”
擱下水杯,陌十少似宣布一個公告,道:“以後便在這裏安養,我會遣些人來照顧你的飲食生活。”
柳芊芊一顫,激動不已,言罷感謝,又是兩行梨花淚。
吟碧來時,陌十少已經離開。二人淺言幾許,說話間又來了慕容瑾。不多時,柳芊芊略有倦怠之色,吟碧與慕容瑾便告辭回府了。
日央,陽光濃烈得很,詩沫雅卻覺通體徹涼。莊若水時不時為任栩塵把脈,未幾,莊若水嚶嚶啜泣,對著詩沫雅道:“姐姐,阿善的脈搏比之前又弱了些,他是不是……”
“住口!”詩沫雅坐在床沿,握著他的手不禁用了更大的力氣,手心沁出冷汗,目不轉睛的凝睇沉眠的任栩塵,道:“我知道你聽得見。任栩塵,你聽著,你若是這一刻死,我便下一刻自縊。並且怎麼痛苦怎麼死,我要你死都不安生。”
沉睡中的任栩塵恍若真的聽見他的話,葉眉微微鎖住,竟流露出幾分心疼。
倏然,有人遮住陽光,地上倒映著三道影子。
莊若水與詩沫雅抬頭看著來人,誰都未動半分。
中年男子麵色凝重,走到床沿,著手為任栩塵把脈。
“你是誰?”
問話的是莊若水,詩沫雅卻是懶眸打量了此人,與陌十少有六分相似。再見陌十少也跟在他的身邊,心裏便猜出了七八分。陌十少的身側還有一位女人,雖已入中年,卻仍舊不掩她的容姿。
莊若水得不到回答,方要發火,卻聽女人道:“振南,阿塵的情況如何?”
陌振南擺擺手,解開他的衣襟,細致的察看他的胸口,濃眉漸漸舒展開來,道:“不至於回天乏術。你們都出去,我要為他療傷。”
聽是陌振南,莊若水卸了幾分敵意,卻仍舊警聲道:“若阿善就不回來,不說我,就是我爹爹和娘親也不會顧及這些年的情分。”
陌夫人聞言欣喜的望著莊若水,將其領出門外,疑問道:“姑娘是紅梅的女兒?她二人可好?”
詩沫雅與陌十少尾隨其後,隻聽莊若水道:“很好。”
陌夫人明了莊若水責怪自家兒子的心情,方要訓斥幾句,卻又見著詩沫雅,又是一片疑惑,“這位姑娘是?”
詩沫雅微微頷首,輕聲道:“閨名詩沫雅。”
陌十少攥了攥拳。
“令堂是?”
詩沫雅莞爾,對上陌夫人疑問的雙眸,露了幾分譏誚,笑道:“陌夫人,我是個孤兒。”
陌夫人移了目光,看著陌十少,仿佛在問“她是怎麼回事”。陌十少麵色沉了幾分,並未解釋,隻道:“我們回去等爹的消息罷。”
陌夫人又是一陣狐疑,卻不再多問,同陌十少一起回了金煦軒。
見二人離去,莊若水夷愉的攀上詩沫雅的藕臂,嬌聲道:“姐姐,你方才好厲害。怪不得阿善喜歡姐姐,我也喜歡姐姐。隻是阿善還不醒過來,好叫人難過。”
說著,聲音漸漸哽咽。
詩沫雅拍著她的小手,安撫道:“他不會死的,絕對不會。”
莊若水輕輕應著,又歡騰道:“等阿善醒了,姐姐同阿善成親好不好?這樣我也可以同姐姐睡在一起了。”
詩沫雅驚疑的看著莊若水,又想著這兩日她也是細致周到的照顧著任栩塵,卻也不強占著。如果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她也未必太大方了些。如果不是,千裏迢迢的找到她的阿善又是為什麼?是以,想了想,問道:“阿善,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