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個時候他的殺氣一直以來很是不穩,有的時候雖然他是很想收攏起來,奈何自身全然是不受控製了。沒有辦法,隻好這麼算了。不過沒有想到,自己的殺氣引來的不是玲瓏鬼堡的人,而是幾個少年。
雷正習武多年,五官早已是比常人敏銳許多,就算此時是極其虛弱的狀態,也是可以分辨出來人的基本信息的,甚至還可以知道,這三個人分別各自的性格如何。
最難對付的,就是那個很是沉穩一直和自己對話的小子了。
還是要找個機會仔細試探一下吧。
然而卻是在自己沒有說完下一句話的時候,就有一種鑽心的痛感直直的襲來,像是一直潛伏著的部隊終於發動了突然襲擊一樣,循著雷正衝擊自己經脈的節奏,也是在他的四肢百骸裏遊走著,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隻期待那種簡直是叫人要死的痛感可以減緩一點。
莫名其妙!為什麼會有痛感,幾乎如同實質一般的,在血管裏遊走?這又是什麼奇門異術?雷正一邊大聲叫喊來排遣自己的痛感,一邊期盼著這幾個少年不要發現自己的異樣!
另外,因為不能忍受的折磨,使得他的心裏又有一種極其邪惡的念頭在迅速地生長著,叫囂著,簡直是直欲衝出體內以求發泄。這種念頭他很是熟悉,當時手刃玲瓏鬼堡數百人之時,心裏也是有著這樣的念頭的……
震耳欲聾的叫喊使得三個少年驚駭不已,但是此時完全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緣故,也就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應對了。他們看著雷正的眼神,無不是如同在看怪獸一般的。
這種聲音,該如何形容呢?
狼嚎?鬼叫?
或許都還是比這種聲音要好聽的吧!
這種聲音,極是尖利,又很刺耳,每一聲都是極其綿長的,在耳邊繚繞不絕。但是分明是極其痛苦的呐喊,卻偏偏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隻聽得人頭昏腦漲,感覺耳朵裏像是有千百個小表在齊聲叫嚷一樣的……
雷禹在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之餘,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是一門以聲音禦敵的絕技?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經常有人使用一些極其匪夷所思的武器或者手法,當做自己的絕招。據說在西南一隅,確實是有這種手法的,不過卻是需要借助於笛子之類的可以發聲的東西,名字也是不同的,最為有名的,便是數百年前出現在江湖之中的“鬼哭之法”。
不過因為自己也是對於那些事情知之甚少,此時便是無從判別雷正這個時候用的到底是不是什麼比較邪門的功夫了,而且此時自己也不能判斷他的目的何在,不由得感覺心裏一陣緊張。
這叫聲不僅僅是叫人頭痛欲裂,更是會有一種極其惡心的感覺,隻想快點逃離此處。然而雷正的叫聲卻是沒有絲毫止歇的意思,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越來越是大聲了。
他的整個人,也慢慢地而有了變化,本來是一動不動的隻能說話的,其實他也是半閉著眼睛的。但是這個時候,隻見他不停地在地上扭動著身軀,像是垂死的蛇一般。
雖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是他的動作幅度太大了,不過是十幾尺的距離,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呢。所以雷禹他們心裏的驚駭之情越來越是深重,然而因為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雷禹並不想就此離開。
他的心裏很是清楚,按理來說,一個可以不眨眼的殺光了玲瓏鬼堡這麼多人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精神正常的人。換句話說,雷正必然是個不正常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想法,此時這麼大聲狂叫,最可能的也是自己最不願意發生的就是——他正在發狂!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不能移動,但是按照目前的這個趨勢,他可以行動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隻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和穆天琪他們就要成為甕中之鱉了,任人宰割。不過,要是自己就這麼放棄了的話,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知道真相了。然而就算是此時問他什麼,他這個情況,也是不會理會自己的吧。
雷禹一時之間陷入了糾結之中,絲毫沒有聽見身邊的同伴正在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等到他驀地醒悟過來的時候,不僅僅是清楚地聽見了穆天琪和魏止水聲聲叫著的自己的名字,更是發覺一直以來叫喊著的雷正突然地住了嘴。雷禹極其疑惑地朝著那邊看去,心裏有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