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推著了那狹窄的監獄般的門,才在昏黃的燈下看清一個人站在麵前,不是很高大,相貌也說不上英俊,卻是一臉邪惡的表情。讓雷禹詫異的是,那人的右臂上竟然蹲伏著一隻鷹隼般的猛禽。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楚,卻隻見到那鳥的一雙眼睛,竟然是亮晶晶的閃著寒光,像是要活活吃人一般,便心中一凜,早已繃緊的心弦更是緊了幾分。
穆天琪在一見之下,之前的預感便又增添了幾分,便如置身冰窖一般,直揣測著自己的推論到底對不對。聯係之前的大鳥,那怪異的氣味,加上這猛禽……她幾乎肯定了自己現在就是身處萬鳥堡之內!隻是,那個想法卻讓自己也覺得荒謬,畢竟傳聞中萬鳥堡並不是在此處,它是何時出現在此的?
然而她仔細想想,卻覺得其實是沒什麼好怕的,即便害怕,也是於事無補啊。況且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至少應該保存些實力,等待時機再說啊。
之後不久,他們便會知道一些關於這個神奇的地方的一些事了,那時還不算晚,他們還有機會為自己的自由和安全拚搏一番。然而在眼下,卻是充滿戒備的站在這個中年人麵前,冷冷地對視著。
中年人名叫魏虎,正是萬鳥堡的一員幹將,此時帶著得意又不屑的笑看著比自己稍矮些的雷禹,一副看手下敗將的樣子。他準備過會兒便要給他倆一些顏色瞧瞧,畢竟隻是兩個半大的孩子呢。
“想必你們也知道身在什麼樣的地方,看看這裏的布置,”魏虎得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笑道,“別想耍什麼花樣,既然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道理。”
雷禹隨著他的目光朝四周看去,隻見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此前這裏太過黑暗他並沒有注意,這時借了昏暗的火光才注意到,原來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隔了不遠便有一隻猛禽,蹲在特製的欄杆上,正一臉陰戾的看著他。
顯然這些是和魏虎胳膊上的鳥大致是同一個種類,不過更為低賤些罷了,他們的待遇顯然也是不一樣的,被主人當做寵物攜帶和終日守在這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終究是不一樣。這個時候雷禹也明白了之前的惡臭氣味是從何處而來,很顯然是拜這些鳥兒所賜。此時縱然雷禹未曾聽說過萬鳥堡的名號,這個時候也隱隱感覺到了整件事都和鳥有關係,誰叫短短一日之內即見了如此多的鳥呢?太反常了吧。
雷禹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別的表情,也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而已。此時兩人都是身無寸鐵,卻不怕對方會如何,若是早想除掉他們,明明是有許多機會的,何必等到現在?可見還是有什麼目的的吧。
想到這裏,便朝那中年人冷冷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何進得就出不得?好像也不是我想進的吧。”
魏虎見他雖然身在別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也明明是見到了一些足以算是威脅的事,卻還是如此嘴硬,心下便十分不悅,卻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隻當他是年少輕狂,未予深究,道:“這裏是什麼,過會你就知道了。嘿嘿,你們倆,乖乖地跟我走,別想耍什麼花招。”
說罷又重重看了他們一眼,便抬步朝走廊另一端走去。雷禹二人被迫緊隨其後,後麵還綴著那不言不語的護衛一般的人。雷禹知道那是等級更低些的人,便也沒當回事,而是一路都在東張西望,認真的看著沿路的特點。
隻見到處是蹲著的鷹隼,有些在埋頭整理羽毛,而一聞到人類的氣息,立刻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像是極其興奮,亦或是看到了敵人一般。魏虎一路在前,雷禹這時才慢慢看清他肩上的那隻鷹竟然是白色的。白鷹蹲在那裏,高高在上,以目光看了看兩旁的鷹隼,那些囂叫著的鳥便氣焰矮了一截,再不敢大聲地叫喚了,隻從喉嚨裏發出幾聲低低的怒吼。
也不知到底轉了多少個彎,雷禹隻覺眼前驀地一亮,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適應,這才知是走出了剛剛黑暗的地方。頓時便有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他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而似乎肺裏還殘留著剛剛的惡臭氣味。他這時才知道剛剛那裏原來是一處地牢,怪不得如此黑暗陰濕又如此悶人呢。
兩人被綁得久了,腳步便都有一些虛浮,他們連忙站好了,凝神細看,又是驀地一驚。隻見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密密麻麻的鳥兒,它們全都齊齊的朝這邊看過來,顯然隻是在看這兩個陌生人而已,目光都是一模一樣的狠戾。然而,像是受到了極好的訓練,它們的陣型擺的整整齊齊,沒有鳥隨意地發出聲音,連多餘的動作都不曾有。
穆天琪終於確定了他們是身在何處,臉色白了白,卻漸漸地恢複了正常,她不想在人前表露出怯意,尤其是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