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的事而已。太短了。”
“啊，”天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啊，十幾年的事而已，我有什麼好念念不忘的啊。”
天蓬看著麵前的人間道，又嗬嗬的笑起來，又變成人，會不會又有哪些複雜的感情呢？然後跳進了畜生道。
二郎神沒能拉住天蓬，立在那裏，良久才離開。
情之一字，最能傷人。
天蓬倒是帶著前生的記憶，投生成豬，吃了睡，睡了吃，等著一天主人把自己給宰掉。
那天，眉目清朗的青年順著陽光而來，對著豬圈叫了一聲：“哥。”
天蓬微微睜眼，怔了一下，未能搭理繼續睡自己的覺。
魔王把天蓬抱出來。
“哥，我知道是你。”
“哥，為什麼不投身成人呢？那樣我們就可以又能在一起了。”
“嗬嗬，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我們也可以在一起，哥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哥，我錯了，別不理我嘛~”每次這種聲音必然可以獲得原諒，但是現在好像不管用。
“滾，看什麼看。”
小姑娘縮了一下，卻沒有退卻：“不準你欺負我家豬豬！”
“你家豬，我讓你看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豬？”
伸手一指，天蓬變成了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
魔王忙用鬥篷把他裹住，眉眼彎彎：“哥，現在你可看起來比我小，哈哈。”
天蓬終於抬起了眼皮，卻是對小姑娘溫柔道：“翠蘭，你先回去。”
“哦……噢。”
天蓬在魔王懷中也未掙紮：“魔王。”
“哥，我喜歡你叫我思禮。”
“思禮。”
“在呢。”魔王歡喜地親了親天蓬的眼角。
“十幾年的事而已。”
“嗯，但是這十幾年很重要。”
“我現在不是天神了，你沒什麼好從我這裏拿走的。”
“這樣，你才可以和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不可以了。”
“為什麼，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呢？”
“就是知道，我好想你。”
“可是，那天和霓裳之後，我發現我喜歡的是女人了，還得謝謝思禮呢。”
“你在騙我，你生氣了對不對，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別鬧別扭哈~”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本來就是。思禮，我現在很平淡，我不愛你了，我感謝你，你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很開心。”
“……”
“我現在喜歡高翠蘭。她對我很好，她不知道我什麼身份，卻願意給我單獨做一個窩，每天陪我講話，給我順毛，很開心。”
“不可能，你們才在一起不到一年！”
“我們也隻有十幾年。”
“那不一樣，那是不一樣的十幾年。”
“那是對於你不一樣的十幾年，至今也一千年了，對於我來說，是和任何一個十幾年一樣的十幾年，而這是不一樣的一年。”
魔王走了，但是每天躲在一旁，觀察怎麼拆散天蓬和高翠蘭。
天蓬相貌俊朗，又頗有經商手段，高家老爺夫人甚是喜歡，高翠蘭也樂意和他在一起。新婚那一天，天蓬挑起新娘的頭帕，魔王終於忍不住了，出現在新房前：“你不能嫁給他！他是我的人。”
“胡說，他明明是我的夫君。”
魔王盯著被女子緊緊挽住的手：“你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