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蟾老嫗心思慎密,早已看出白紋與猴頭頭關係要好,當下揮出一掌,一道冰風裹夾著神機公主、田半仙二人,送至白紋身旁。
“老嫗無能,懇請公子護佑公主。”
老嫗之言,白紋若敢說反對二字,恐怕立馬會被眾妖吃人的目光撕了。仙芝竹尖等人族仙家,略有疑惑之色的瞧向神機公主,其魅惑天成,美豔的不可思議。
不過何時聽說過妖族有什麼公主?
竹印老仙、呂子陽等七位太乙金仙,修為較高,隻打量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再看其他太乙真仙,此時竟是不能自拔,個個呆若木雞的凝視著神機公主。
“咻”呂子陽凝氣一喝。
眾仙如夢初醒,但腦海中神機公主的倩影,如何也揮除不去。
呂子陽眉頭微皺,似是思索什麼,好一會兒才神色凝重的道:“夢魅之體,上古時期曾屢有出現,如今三界之中,竟然還有能影響到太乙金仙的夢魅之體!這女子是何來曆?”
無論是人族仙家,還是妖魔精怪,都是首次聽到夢魅之體一說,上古時代畢竟太過久遠,呂子陽也是在自己師傅的書屋內,偶爾翻閱到的上古秘辛。
“公主身份豈是你們能夠猜測的?”寒蟾老嫗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神色,手中捏訣,一指點出,寒蟾巨山頓時旋轉起來,仿佛寒冬降臨大地,冰霜簌簌而下,恰似銀裝裹舞,冰寒淩烈。
竹印老仙的元陽烈火之道似乎都無法撼動如此冰寒。
“這山也是妖?”竹印老仙頗感意外,此刻他分明從巨山身上感受到濃烈的太乙金仙的妖氣。
諸人吃了一驚,寒蟾老嫗的本命法寶竟然也是大妖?可巨山的妖氣不似作假,一個太乙金仙層次的妖怪如何能將另一個太乙金仙山妖,當作本命法寶?難不成是活祭!
唯有活生生的祭煉山妖,才能讓山妖保留原來修為。
但山妖的修為分明和寒蟾老嫗相差無幾,不知她是用何等手段做到此事。
正此時,寒蟾老嫗忽然飛上巨山之顛,口中發出幾聲蟾鳴,蟾鳴似夏日荷塘的樂曲,巨山也跟著顫動起來,方圓千裏的蒼穹頗有音律似的,隨之顫抖。
當年,在極寒的冰海深淵,有一處孤峰巨山,不知它是什麼材料打造,屹立於冰寒至極的深淵之中,不知何時,巨山開啟靈智,卻倍感孤獨,恰逢一隻也是剛剛開啟靈智的蟾蜍到此,和巨山作伴,漫漫歲月,曆經無數危險艱難,巨山和寒蟾的修為越來越高。
可是冰海深淵有許多老妖怪,其中有個毒葵仙子,偶然路過此地,看中了巨山的材質,便想把它搬回去,做成一個堅固的洞府。
寒蟾拚死護衛,但修為差距太大,雙雙被毒葵仙子捉走,直到毒葵仙子在丹爐內煆燒巨山之時,寒蟾偷偷潛入其中,巨山自斷生機,以活煉的形式,成為寒蟾的本命法寶,自此巨山便能一直和寒蟾在一起了。逃離毒葵仙子的魔掌後,又不知過了多少年,巨山和寒蟾同時修行到太乙金仙境界,稱霸一方。
寒山蟾鳴,響徹冰海深淵。
整個天空回蕩著蟾鳴,人族仙家紛紛色變,修為低些的太乙真仙頭暈耳鳴,眼前竟是出現一幅幅幻境。
“不好!我怎麼在深海!”一個太乙真仙瞪目大呼,抽出寶刀對著身旁另一個太乙真仙,凶猛的砍出一刀,身子更是節節後退,惶恐至極的想要逃離此地。
不僅是他,不少人族太乙真仙都陷入幻境之中,相互攻擊,亂成一鍋粥。
竹印老仙、呂子陽二人隻是神魂一頓,頃刻清醒過來,數個呼吸的時間,其他五個仙芝竹尖的太乙金仙也隨之醒轉,幾兄弟相視一眼,同時向著巨山寒蟾攻了過去。
不過妖族還剩下的四位太乙金仙怎肯讓他們如意,竟是變化出妖獸本體,力圖攔下竹印老仙等人。
妖風震動,黑霧陰霾,沒了飛魚九鼎陣的掩蓋,氣勢傳達數萬裏之外,凡俗城市水雲城、青鄉鎮等等刮起無數氣浪妖風,三市六街,都慌得關門閉戶,山中的猩猩熊鹿、野豕山牛神色大駭,紛紛逃竄,彙集到此的人族散修也紛紛聚在一堂,個個驚顫的議論此事。
卻說猴頭頭救下一個女妖精,變出三頭六臂的模樣與一個人族太乙真仙惡戰。但見另一個穿著勁裝的女子祭出一道玉符,其上散發著滾滾驚駭的劍意,向猴頭頭打來。
猴頭頭咬牙硬接,卻神色大變,手中鐵棒也被震飛。
猴頭頭氣的齜牙咧嘴,抬手甩出一片菩提樹葉,刹那樹葉遮天蔽日的向著勁裝女子籠罩而去,後者心驚,卻也不慌,隻見她取下胸前佩戴的一個鏡麵似的瓶子,往高空一拋,瓶子頓時變得無比龐大,一吸,便將猴頭頭的菩提樹葉吸了進去。
猴頭頭大急,抓耳撓腮,見事不可為,便帶著女妖精,衝向白紋身邊。
白紋看的清楚,頓時黑著臉,喝了一句:“鏡瓶子可不是交給你隨便用的!”兩個晶瑩的重水手掌向著那天空的瓶子抓去,雪竹大駭,她不過太乙真仙修為,如何是白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