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了。”清玉輕笑了一聲。
春分被世子妃莫名的笑嚇得心哆嗦了,偷偷使眼色給秋雨,秋雨立即出門,接著給世子妃換茶的功夫,叫小丫鬟快跑去知會趙寧祥家的。
清玉慢悠悠的品著春分新上的茶,琢磨王府的“奇怪”之處。禾晏看似是個馭下嚴格的人,王府上下的人們乍看都很規矩,等級森嚴,特別是在應對外人時,王府內的人幾乎個個守口如瓶。清玉猜測這方麵的規矩能立的這樣好,八成是以前發生什麼事兒,禾晏給他們立威了。至於內務產業,禾晏許是身體的關係,沒精神操勞,反倒鬆懈的交給一名下人全權打理,這樣很容易出事兒。
清玉不了解這個趙寧祥夫婦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過,就算是這對夫妻曾經萬分忠心於王府,手握大權久了也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世子爺醒了。”暮雪差小豆子過來小聲知會道。
清玉去瞧禾晏,他轉而跑榻上去躺著了。禾晏見著清玉進來,笑著招呼她也過去。清玉看見那張喜床,臉頰隨即火辣辣的,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她的腰,現在還酸著。
“別怕,”禾晏似瞧出她的心思,故意安慰道。
清玉在禾晏對麵躺了下來,應禾晏的要求,麵對著他。
禾晏笑著眯起眼睛,問清玉早飯吃的可好。
“後悔沒早點嫁進來。”清玉玩笑道。
禾晏哼笑一聲,笑話清玉是個貪吃鬼,他用手指刮了一下清玉的鼻子。“我也後悔呢!”
清玉淺笑。
禾晏把耳朵對著清玉:“現在總可以叫了吧?”
清玉愣了下,隨即笑著幹脆道:“晏竹。”
“嗯,你倒不扭捏。”禾晏歎了句,不知是指清玉剛才幹脆的應聲,還是在指她先前可以一個人怡然自得吃飯的行為。
清玉笑了笑,探究的看著禾晏的眸子,不語。
“府裏的事兒以後便麻煩你操心了,我這沒長輩難為你,也就沒長輩教你了,一切就看你一個人的造化。隨你怎麼管,反正你跟著我總會有飯吃的。”禾晏又占便宜的刮了下清玉的鼻梁,臉上的笑意比先前更加愉悅幾分。
“好,那我也放心了。”清玉應和禾晏那句“有飯吃”。
禾晏又被清玉逗樂了。他接連笑了幾聲,微微有些喘,便收住了笑,緩了會兒。等好些的視乎,禾晏才抬眼發現清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晏竹的喘病若想痊愈,吃早飯是個不錯的選擇。”剛才吃飯的時候人多,又是禾晏多年的習慣,清玉沒有硬勸。現在卻不同,正是個勸他的合適時機。
禾晏聽此話,了然的看著清玉。“我還以為你不會勸我了呢。”但凡有知道他不愛吃早飯的人,都勸過他這個毛病,可禾晏一直都沒改。他的倔強,一直以來沒人懂,他也沒有改變的意義,如今卻不同了。
“我該說的,早晚會說。”清玉答道。這是她做為妻子的本分,但如果她勸了,對方還不聽,她也沒法管。縱是天王老子,也沒能力去左右一個人的習慣。
“很多禦醫提過此事兒,我一直沒聽。”禾晏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清玉拉住禾晏的手。
禾晏的手指微微動了下,他驚訝的抬眼看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應承了清玉的建議。“若是我聽你的,會有獎勵麼?”說話間,禾晏的臉已經湊近了,氣息若有似無的噴在清玉的臉上。
“會有,如果世子爺還會答應我,每天早晨吃過飯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清玉建議道。
禾晏高興的揚眉,摟主了清玉,半開玩笑道:“為什麼和你一起走?舍不得我麼?”
清玉笑著依偎在禾晏禾晏懷裏,沒說話;心裏卻回答: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禾晏喝了兩口粥,算是第一次吃了早飯,之後果然跟著清玉一起去王府的花園裏轉悠。期間,二人還停留在池塘之上的拱橋上喂魚。
禾晏突然想起什麼,笑著拉住清玉道:“今兒個是好日子,咱們的大婚後的第一天,理該放生。”
“放生?去哪兒放生?”清玉納悶的看向禾晏,新婚這兩日他們是不能出門的。
“就在府裏放!”禾晏冷笑一聲,吩咐侍衛墨棋去王府的地牢裏把那些人都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