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調,卓司翻譯書冊,閑時教她寫夜逆的文字,從前藏書樓有侍女居住,卓司住下來後,陶米把她們調到別處,免得他別扭。
畢竟他是夜逆從來沒有被記錄的物種。
臣民在背後竊竊私語的人。
就連老黑,他本來就知道卓司不是夜逆的生物,然而看見真身後,每次為他治療時也膽戰心驚,差點臣伏地上抖抖抖。
有次他溜走時還掉了一包草藥,陶米親自把草藥送回去,不見老黑,倒看見大殿回來的長生。
她把草藥放下,老黑對這些最寶貝。
陶米沒有走遠,滿懷心事地在長生的寢宮前徘徊了半天,又衝了進去。
“長生。”
陶米決定了,要是有一天,這裏的臣民摒棄他這個王,他們便回到森林裏生活,以天地為鄰居,他們不要他,天地還是不會辜負他的。
“王宮會有兵變麼?”她大著膽子問了。
長生正在研碎草藥,他抬頭:“我奪位的?”
呃,她說:“卓司的真身……”她明明覺得百姓們都在背後議論著他。
長生展開笑容:“南山頂後,經常有臣民討論他們的王到底是什麼種族?不同觀點的還大打出手。”
“……”
“因為大家所看到的都不一樣,大致認同──貓族,進化得太雄偉,還會發亮。”
“……是獅子。”
這形容不能被卓司聽見,不然異常抗拒的他一定生氣。
長生一笑:“的確比較類似獅子。”
夜逆沒有獅子,森林之王在這遍國土滅絕了,僅是非常博學的才會在古書上見過,例如老黑。
陶米恍然大悟:“難怪老黑那麼怕他。”有時候無知無畏更好啊。
卓司的病變得反反覆覆,隻看了半天書便感到疲倦,他在寬大的床上休息,陶米來到時他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走近,撫摸發出喘熄聲的他,不管做任何食物,似乎對他的病情也沒有多大幫助,陶米灰心地把手裏的籃子放到一旁,替四周的火盆加了柴枝,然後躺在他身旁靜聽他的呼吸聲,卓司感受到她的到來,他拉著她睡,胸膛傳來的火熱感覺在雪花降下的同時慢慢消減,或許是天氣冷,熄滅了那股難受,這一覺他睡得特別的深長,夢到第一次遇見陶米,被她撞得找不到逃走的方向……
西山保存著太陽消失前留下來的古老文明,當日的瘋狂也隨著鐵籠沉澱於西山河底,他睡醒時怔看著瀑布,感受到埋在他胸膛前的溫暖,她睡得很酣,嘴角帶著笑意,隱約可見眼低下有一片睫毛緊合的小陰影,卓司抬起指尖輕輕觸碰,陶米縮了一下,有點被打擾而驚醒的茫然。
她剛夢見森林裏的鬆鼠,還以為是小動物在整她。
原來是卓司。
漂亮的眼眸近在咫尺,當日她就是被這雙眼睛電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沒想到已經嫁給他一年了,還是會被電到。
她的目光往下滑,臉色刷地漲紅,不愧為夜逆的大Boss,除了美貌,身材還很不錯。
她不解地問:“卓司,你怎麼不穿衣服?”
不對──
似是有一根箭直射過來,把她定了在那,陶米眼眶漸漸湧現霧氣,她無聲地抱擁著他,她的卓司終於回來了。
一年一度勇士賽,夜逆王重新執掌王宮的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戰服,站在大殿為不同的種族訓話,大臣們的出席率盛況空前,把大殿都擠破了,除了看各種族選出來的勇士,更是為了一睹他們的夜逆王卓司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