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四溢的魔氣道並沒有完全的收攏,靈風在他身後看出了便宜。因為站在了道的身後,靈風並沒有受到大地震動的波及。他見道對這些魔氣已沒了興趣,大喜,盡力吐出一口氣,肚子癟了下去,然後一聲尖銳的嘯音響起,靈風的大嘴張開,如長鯨吸水一樣,滾滾的魔氣化作一條黑色的長河向他的口中奔湧而至。眨眼之間靈風的肚皮就鼓了起來,鬆井手下的魔兵何止萬千?雖然有不少在剛才已被道吸收,便即便有百分之一生存下來其數也有萬千了。
靈風的身體開始變形,他沒有道那種隨吸隨化的本事,隻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吃不下了也拚命地向肚子裏塞。他的身體很快就成了一個球,這個球還在不斷的膨脹著,他的皮膚被撐得都變薄了,透過表皮隱約可見其下緩緩流動的如黑墨一樣的魔氣。
“行了,不要貪多,否則撐破肚皮我可不會救你。”一道神念於靈風的腦海中響起。靈風猛地一頓,清醒過來,趕緊閉上了嘴。他的身體已經成了一個球,移動一步都很困難,道左手向後一指,一道清光將靈風罩住與這戰場隔開。
道的右手慢慢地提起,方圓千裏的大地隨著他的右手的抬起瞬間下降了十丈有餘。數點青光從地底深處飛入他的掌心。道右手食指輕彈,一點青光徑自沒入鬆井的身體。
大地停止了顫動,但是鬆井手下數十萬大軍已經全軍覆沒。鬆井正自勉力對抗著大地的顫動,突然間一切平靜了,就好比座在一列高速行駛的列車上,列車猛地刹車,鬆井一個狗啃屎撲到地麵。然後就感覺大地陡然一降,身體隨之猛地撞在一塊巨石上。巨石被他撞成粉末,鬆井剛想要站起來,一點青光已然撲入他的懷中。
“啊,你的,對我做了什麼?”鬆井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媳婦一樣滿臉都是驚恐地對著道顫聲問道。
“走吧,隨我去接幾個朋友。”道沒有理他,回頭對靈風招手。這會兒功夫,靈風已經完全吸納了所有的魔氣,身形漲至數十丈高。
按照魔界通常的規律而言,身形高大往往代表著實力的強勁。身高在數十丈的靈風卻對隻有五丈高下的道畢恭畢敬,而且他一臉的堅毅,早沒了初時的那股油滑。
“很好,你的實力又進了一步,可曾想起些什麼?”道少有的露出一絲微笑。
“大人,我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我不叫靈風,我叫鄭段!”這句話一出口,一股詭異的氣勢從他身上自然散發出來,這股氣勢並不龐大,也無殺氣。似是一股了無生機的死氣,卻又在死之盡頭帶著一點勃勃生機,給人一種介於死生之間的徘徊的韻味。
“不錯,再過兩天,多轉化點魔氣,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道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你的,不許動,給我回來!”鬆井從地上坐起來,以刀支地衝著他們大叫。
道對他的叫嚷理也不理,當先一步向北方而行,一步跨出已在百裏之外。鄭段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形都在這一步之後開縮小。眼看著就消失在鬆井的視線之內。
“我要殺了你——”鬆井揮舞著魔刀想要追上去,可是他的雙腳卻好似與大地連在了一起一樣,不論他如何用力也不能將腳抬起。
雙腳不能離地,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個難題,但是對於鬆井這樣的高階魔將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他一揮手中的魔刀,雙腳齊膝而斷。“哈哈,這種小手段就想將我困住?太小看我鬆井了。”
隻是他的笑聲未絕就又是一聲慘呼:“啊?八嘎!”那個人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以魔族的身份而言,別說是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魔尉肢體被斷也能在轉瞬之間再次生成。滿心歡喜,認為得脫困境的鬆井剛一動念,這才愕然發現,自己被斷的雙腿竟然沒有隨著心意再次生成!無論他如保催動,這魔力到了雙腿斷處就像泥牛入海沒了蹤影。而且,他的斷膝處再次與地麵連在了一起無法挪動分毫!
這下不用別人困他,他自己就將自己困在了原地不能動彈。試過所有的方法:肢體不能重生,神念無法外延,魔氣沒法聚攏。鬆井就像一頭待宰的肥豬一樣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八嘎!你傷了我大魔神絕不會放過你的!”眼見著道和鄭段已經走出千裏之外了,鬆井終於敢破口大罵了。
“隻是那個人為什麼隻是把我困住而不是殺死我呢?或許他真的害怕大魔神的報複?”罵了一會,鬆井也累了,開始琢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