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治好我的病,她隻讓我開了一個博客,將每天的見聞都寫下來。

不過根本沒有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是指,除了每天刷牙洗臉逛公園以外的事情。

我拚命地告訴自己要忘記,你已經回到了倫敦,你應該在這裏開始你的新生活。

但事實證明,忘記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於是今天早上,我一早就出門了。

幸運的是,今天我遇到了以前的一個大學同學,他看起來比以前要胖多了,現在留在了巴茨教書。似乎每個人都過得比我好。我們倆一人買了一杯咖啡,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聊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像兩個老頭一樣感慨時間流逝——可是明明我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

後來他跟我提到了找一個室友的事情。我說,誰願意跟我這樣糟糕的瘋子共處一室呢?

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帶去了巴茨醫學院。真操蛋,我都沒想過要回來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每一個回憶都能令我痛苦萬分,回憶是能殺人的。

但我還是進去了。

……然後我就遇到他了。

講到這裏,我不得不庸俗地感歎一句——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他有著一頭黑色的卷發,穿著合身裁剪過的名貴西裝——這大概是我一輩子也買不起的衣服,天知道我衣櫃裏最貴的衣服隻有那件在打折季時從優衣庫裏淘來的外套,現在早就洗得發白了。他瘦削、菱角分明的臉龐上那對高高的顴骨格外顯眼。見麥克和我進來,他先是輕輕掃了我們一眼,緊接著又投身回他的工作中去。

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家夥不好相處,沒準還是個脾氣很爛的家夥。普通人至少不是應該打個招呼?

後來他向麥克借手機,麥克把手機漏在外套裏了,出於友好,我掏出了我的手機遞給他。

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舉動,我的整個人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綁在了實驗台上被人一寸寸分析似的。這家夥隻是輕輕看了我一眼,與我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謝謝’——哦,他的確跟我說了謝謝,好吧,那麼是第二句,第二句他跟我搭訕的話竟然是——

“阿富汗還是伊拉克?”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抱歉,你說什麼?”

“阿富汗還是伊拉克?”

他又重複了一次,這時我知道他是在問我從哪個國家回來。我回答了他,正想問他為什麼知道,但他沒有打理我,因為很快一個年輕的金發小姑娘就端著咖啡進來了。他非常無禮地——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打擊了這名小姑娘。不過那名小姑娘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過了一會兒就走了。

緊接著那個又高又瘦的黑發男人開始自顧自地講起他的平常習慣來,上帝作證,這次我真他媽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朝我扔了一句“未來室友應該了解彼此最壞的情況”時,我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思┆兔┆網┆

後來他又將我分析了個遍,他知道我是一個因傷而從阿富汗回來的退役軍人,他甚至知道我有一個酗酒的兄弟(盡管這裏還是出了點小錯,但瑕不掩瑜)……總而言之,那一瞬間,我驚呆了,因為麥克從來就沒把我的信息透露過給他!

如此厲害的一個人!

臨走之前,他朝我拋了個……媚眼?帶著一點點頑皮和示好意味的。這麼說的確有點不妥當,但……我畢竟不是作家,我是一名軍醫,我的腦子裏可沒有這麼多豐富的詞彙量。

總而言之,我們算是認識了,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明晚七點我們約在了貝克街221B看房子。

我總有種預感,我的生活在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軍人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預感從來不假。

-END-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子正文終於完結了,那個舒坦……

要是還有人在看的話Q333333333333Q,還想說一句,謝謝大家的收藏和支持!

弱弱地問一句不知道之後要是我還開坑的話還有人肯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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