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地位下降

“金瑣,金瑣,你醒醒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一個嬌柔的女聲帶著哭音在葛金鎖耳邊響起,葛金鎖迷迷糊糊的想,這誰呀咋咋呼呼的咒我死?

努力睜眼一看,嗬,好一個大美女!

隻見眼前的女子,彎彎的眉毛,紅菱小嘴,皮膚嫩的吹彈得破,一雙盈盈大眼中蓄著點點淚光,更顯楚楚動人,衝口一句:“美女,你哪位?”

大美女一聽,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金瑣,金瑣,你怎麼了,我是紫薇啊,我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你家小姐紫薇呀!”

“紫薇?”葛金鎖頓覺頭暈目眩,後知後覺的發現腦袋後麵挺疼,於是坐起來摸摸後腦勺,好大一個包!

她咽了咽口水道:“小姐貴姓?”

紫薇哭道:“金瑣你到底怎麼了?我姓夏,我是夏紫薇啊,這可怎麼辦,娘剛死,金瑣又成了這樣,我要怎麼去京城找我爹?”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葛金鎖要是再遲鈍那她就是白癡了,顧不上哀歎自己的命運,首要任務是先把聖母娘這種自憐模式給改掉。

“小姐,小姐你別哭,我記得了記得了,我是金瑣,是你的丫鬟,我們要遵著太太臨終前的吩咐去北京找小姐的爹,我說的對麼?”

聖母娘破涕為笑:“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是憐我的,我就知道老天不會讓我孤零零一個人的……”

後來葛金鎖才知道,原來二人從濟南出來之後,因為對路況不熟,錯過了宿頭,不得已進了現在的這間破廟,沒想到金鎖扶著她往鋪好的稻草上坐的時候自己的腳下一滑,就跌倒暈了過去,白白便宜了葛金鎖。

葛金鎖在心裏咒罵:便宜?我是吃虧啊混蛋!兩輩子沒有擺脫金鎖這個俗氣又拜金的名字也就算了,這輩子居然地位下降成了奴婢!

更可悲的是穿成了聖母娘的奴婢!

這丫很難伺候啊有木有!

葛金鎖邊哀歎著自己的悲催,邊打量著靠在避風的角落休息的紫薇,心裏有些納罕:方才隻注意了臉蛋兒,這時才注意到紫薇一身白衣白裙,臉上脂粉不施,頭上也沒有釵環首飾,但渾身的氣質都在告訴別人,她是嬌養長大的。

不是說這丫不知道守孝的麼?穿的不是挺素淨麼?

葛金鎖是看過還珠格格的,舊版的前兩部,後麵的知道劇情,但因為換了演員就懶得看,新還珠更是看到那個令人無語的小燕子和說話喘大氣的紫薇之後果斷跳台!

可是反瓊瑤的同人她看的非常歡樂,後來想一想,其實還珠是古代的故事現代的基調,擱到正宗的古代,就不倫不類了,怪不得被其他人抓到“把柄”了。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遠離這些腦殘,要不,我幫這貨認了爹,讓他們給我些銀子放我走,我拿去做小生意或者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也成啊。

你道葛金鎖為何不瞅個空檔跑了?原因就是她還是不忍心,紫薇的聖母固然很讓人咬牙切齒,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真要丟下她一個人,恐怕不多久就會被人“辣手摧花”了……

休息了一夜之後二人準備趕路,葛金鎖隻要一想到要走那麼遠的路就不自覺地腳疼,於是跟紫薇提出租一輛馬車,卻見紫薇一臉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坐馬車容易被人騙麼?”

葛金鎖噎了一下,心裏罵原來的金鎖隻知道有賊不知道可以防賊,想了想說:“我想過了,我們找個驛站,尋個人把沿路會經過的地方的名字記下來,每次上車前問問車夫今天能到哪個鎮店,車夫怕我們是路熟的,自然就不敢行騙了!”

紫薇眼前一亮:“金瑣,你真聰明!”

葛金鎖心裏道:真跟你似的走個半年才從濟南到北京,一路上食宿費和租馬車的錢一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你又是個不愛跟錢睡覺的主兒,到時候難道我要賣身養主麼?上哪兒去找你這麼極品的主子啊。

一邊問路一邊走,二人終於磕磕絆絆的找到了驛站,好在不是特別遠,大小姐也沒喊累,葛金鎖花了錢從人手裏問明了一路要走的鎮店,然後跟馬車車夫噴了半天口水,終於找到一個價錢合適的也不是特別機靈的車夫——價錢太高的懶得理,價錢太低的怕有貓膩兒,砍價過程中觀察車夫的反應,人臉的騙人能力實在太強。

主仆倆上了馬車,葛金鎖對車夫說道:“到了客店的門口先停一下,我們要買些幹糧。”

紫薇奇怪:“金瑣,驛站不是也有賣幹糧的麼?”

“小姐,驛站裏的幹糧沒有客店的吃著順口。”葛金鎖隨口胡謅了一句,紫薇信了,不再說話,事實上葛金鎖是想要再去確認一下行程的正確性的。

馬車到了客店門口,葛金鎖下車了,後來再上車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個幹糧包和一頂紗帽。

“金瑣,這是什麼?”紫薇問道,她甚少出門,家裏又沒有人戴過,所以並不清楚。

“小姐,我聽人說大戶人家的閨秀,出門都要戴上這個的,小姐的容貌是不能輕易見人的。”就你這容貌走在路上半年都沒人盯上,說出去真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