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沉默片刻後,一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從軍隊中走了出來,身軀有些顫抖,但並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他身上有傷。
旁邊,他的戰友,他的兄弟拉住了他,然而他卻笑著推開了他的戰友。
“必須有人站出來,我們用血在這百族戰場殺出了清遠州的威名,同樣要用血捍衛它的榮耀。”
“生為清遠州的兵,死為清遠州的魂,我堂堂清遠州,不可辱!”這帶著傷的年輕人鏗鏘道,毫不畏懼死亡,冷笑的邁向了那片區域。
他的身後,清遠州百萬雄師皆動容,莫說普通士兵,哪怕是許多通玄境的頂尖人物都有些感動,雖然那年輕人隻是很普通的士兵,但是他的脊梁卻頂天立地。
許多士兵眸子裏有淚光閃爍,他們是戰友,是生死兄弟,此刻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怎能不感傷。
“諸位不必如此,來,為我壯威,殺!”那年輕人灑脫一笑,背對眾人,踏入了那片天驕戰場。
“殺……”
百萬雄師齊喝,其殺伐氣驚天動地,一瞬間竟然壓倒了隕曳州大軍的氣勢。
“不自量力,丟臉!”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在清遠州大軍深處,那囚困林仁的老者不屑道。
這話讓許多士兵怒火衝天,然而卻敢怒不敢言,因為這老者是通玄境。
“轟隆……”
那帶著傷的年輕人踏入那圓形戰場後,生命之火燃燒了起來,激發全部潛能,宛若飛蛾撲火般衝向了武塵。
武塵冷眼以對,甚至身軀都沒有動彈,直接氣機一動,地麵蒸騰無盡殺意,在那年輕人還沒靠近自身的時候就將其滅殺掉。
殺意湧動,粉末凋零,武塵再一次當著所有人麵將清遠州這年輕人打成了齏粉。
“我來一戰……”
那年輕人被滅的一刹那,清遠州這邊再次有年輕人站了出來,毫不畏懼的衝向了那裏。
然而並沒有奇跡發生,他同樣被武塵一拳轟殺,在武塵的冷笑中,在隕曳州大軍的輕蔑目光中化為了齏粉。
“我來一戰……”
隨後,又有一位年輕人站了出來,頂天立地的脊梁此刻筆直無比,帶著慘烈的氣勢衝殺向了那片區域。
那片圓形區域,是天驕戰場,這些清遠州的年輕人並不是天驕,然而他們卻毫不畏懼的衝向了那裏,因為他們要捍衛自身大州的榮耀,這是軍人的職責。
沒有人知道這些年輕人叫什麼名字,他們隻是普通士兵,資質並不出眾,他們默默地為清遠州而戰,為天荒大陸上的清遠州人民爭奪資源,他們前赴後繼的倒在戰場上卻不為人知。
正是這些普通士兵,讓三千大州其他州的人知道了清遠州的風骨,知道了清遠州的氣節,那種寧死不屈,士可殺不可辱的勇氣,此時此刻讓人折服,哪怕是敵對的隕曳州,軍隊裏依舊有半數以上的人對這些衝進天驕戰場的年輕人行軍禮。
隻有軍人,最懂軍人。
“我來一戰……”
“我來一戰……”
“我來一戰……”
……
慘烈,無比的慘烈,每一個年輕人倒下,都會有另外一個年輕人衝上去接替他,漸漸的,武塵麵前的灰燼都有數寸高了,醒目無比,讓清遠州眾人心頭悲涼。
然而沒有人退縮,這關乎一個大州的榮譽,關乎一個大州的榮耀,若是此刻這些軍人退縮了,他們怎麼麵對那些老兵?這些榮耀,可是那些老兵,那些先輩,硬生生用血用淚殺出來的,怎能這樣簡單就沒了!
被人陣前叫戰,卻無人敢應戰,這傳出去太丟人,對於清遠州眾人來說,輸可以,但絕對不能怕,不能退縮,不能丟清遠州的臉。
宛若飛蛾撲火,不斷有清遠州的年輕士兵上去戰鬥,他們要讓所有人看到,他們清遠州,永遠不會怯戰!
這種想法,這種做法,在一些人看來可能太傻,可是他們是士兵,怯戰,懦弱,對於他們來說比死還可怕,一個軍隊若是沒了榮譽感,與廢了有什麼區別?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此時此刻,許多士兵流淚了,他們在心裏默默的為那些年輕人送行,可能之前那些人都默默無聞,然而此刻,所有人都記住了他們的風姿。
雖非天驕,但他們的氣概,更勝天驕,螻蟻,同樣有光輝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