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妤心裏本來是想哭的,聽了他的臭屁話又忍不住想笑,撇撇嘴,送他一對白眼,接著認真的道:“白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算上今天,已經是他第二次幫助狼狽的她,讓她很是感激,也知道言語感謝很是蒼白。

白可人輕笑,扯著嘴角道:“你謝我的地方多了,我說了不接受口頭道謝,好好的婚宴沒吃成,你得請客吃飯。”

陳妤抿著唇,她工作時間不長,資金有限,而且今天她又失業了!白大少金尊玉貴的,一頓飯絕對抵得上她三個月的薪資,她特別光棍的道:“我沒錢,不然記在賬上吧,你可以算利息的。”

白可以一腳油門踩在刹車上,回頭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哎,不是,你咋那麼小氣呢,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記到什麼時候還?或者先把利息付了?”

陳妤抱著安全帶,杏眸圓睜,“那行吧,午飯我管了。”

“這還差不多。”

等到了家,陳妤開了電視,讓白少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一身狼藉,先去衝了個熱水澡,重新換了身衣服。

從臥室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白可人,放下手裏僅存的糧食,她指著茶幾道:“喏,紅燒牛肉,蔥香排骨,你想吃哪桶?”

白可人眉毛倒豎,嘴角控製不住的抽搐,猛地後仰靠在沙發背上,雙腿疊到了一起,姿態優雅從容,尊貴異常,和她這裏的環境很是格格不入,他眯著桃花眼,笑的深沉。

陳妤被他盯得不知所措,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居然不知道手腳往哪裏擺,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兩步,將桶麵全推到他的麵前,賠笑道:“都給你吃還不行嗎?”

白可人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怎麼說身價也是上千億的富家少爺,猛大勁的請他吃頓飯,結果小氣吧啦的吃泡麵?

還兩桶?兩百桶也不行!

這是什麼?赤裸裸的恥辱!

白可人長身而起,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的道:“我就沒見過比你還小氣的女人,今天本少爺非要讓你大出血不可。”

陳妤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那模樣像隻被欺負了的兔子。

“要不…我請你吃關東煮?你要是實在想吃西餐,肯德基也行。”

再猛個大勁,也沒大方到哪去。

實在是她有自知之明,出了今天這檔子事,她的那份工作說什麼也不能在繼續做下去了,實在是打臉,萬一穿小鞋更是難堪,與其如此,還不如她直接辭職,至於這一個月的工資,她也肯定指望不上。

下個月又好交房租了,飯錢還沒著落呢!哪有餘錢揮霍,也不能總讓歡歡接濟。

唉,流年不利!

可惜的是,她的精打細算碰到了較真的白少爺。

白可人硬是將人綁到酒店,一頓飯便花了五千塊。

這下好了,不但僅存的積蓄見了底,剛辦的信用卡也透支了。

陳妤肉疼的流寬麵條淚,滿臉的哀怨。

奈何罪魁禍首並不打算放過她,吃過飯,又拉著她去了盛世豪門。

到了大門口,陳妤腳下生根,說什麼也不要進去。

“我要回家!”

白可人嗤笑,麵容妖豔異常,“回家?本少爺今天不喝痛快,你休想回家。”

“這是為哪樣啊…”

陳妤本該宅在出租屋裏自怨自憐,自生自滅,被白可人這麼一鬧,她什麼也顧不上想,隻剩下心疼了,她的錢啊,就被這麼個敗家玩意打水漂了!

“你不是說過要請我K歌麼,少爺我心地善良,選了家你能負擔的起的。”

……

陸宸遠出了日月潭大酒店,順著手機定位器,一路將車開到了陳妤家樓下,沉著眉目看著腳下的下水道。

好端端的手機怎麼會掉進了下水道?

顯然掉進去的時間不短,手機已經被冰封住了,沒有趁手的工具,想要拿出來不會那麼順利。

最讓他不解的還是,車也停在這裏,難道說車也出問題了?

陸宸遠擔心的心跳失常,很怕她又被綁架。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雪地裏,快速的按了一串號碼,“黎哥,幫我調個路邊監控,找一個身穿鵝黃色羽絨服的姑娘。”

黎擎轉職後,在交警大隊任職,調個路邊攝像,還不是分分鍾的事,他嘴裏叼著煙,打趣道:“怎麼?弟妹鬧別扭離家出走了?”

陸宸遠按按酸疼的眉心,太陽穴突突直跳,“沒有,改天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