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基地的地圖,沒事你可以去轉轉。如果你還是覺得無聊的話……”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扇門,“從這裏可以到沢田的基地去,笹川京子、三浦春還有那個小嬰兒都在那裏,如果那個小嬰兒覺得可以的話,他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尹鳶接過地圖,垂著頭,長發落下來把她的臉擋得隻露出了一個鼻尖。

過了一會兒,雲雀意識到尹鳶的不對勁,他扶著尹鳶的肩,沉聲道:“小鳶,抬起頭來。”

尹鳶反而把頭偏到了一邊。

“你怎麼了?”雲雀深知十年前的尹鳶的性格,她不想做的事情怎麼逼她都不會做,隻好退了一步,輕聲問道。

尹鳶素來吃軟不吃硬,所以她能跟十年前的委員長抬杠,卻扛不住十年後的委員長的溫情攻勢……她絞著手指,遲疑地開口:“那個,委員長……”

“恭彌。”雲雀強調道。

……一下進展太快會受不了的。

尹鳶幹脆不再糾結稱呼,直接問道:“為什麼我會留在日本?我應該是在中國的。”

果然是這個問題。

雲雀捧著尹鳶的臉,扳正,抬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小鳶,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一對,但其實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後來我向你求婚,你考慮了整整兩年才給我答複,知道為什麼嗎?”

尹鳶咬著下唇,搖搖頭。

“理由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

說到這裏,他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告訴我,小鳶,你喜不喜歡十年前的我?”

誒?尹鳶的臉一下就紅透了。

這個思維太跳躍她跟不上什麼……的。

“不好意思回答的話,你就點頭或者搖頭好了。”雲雀很善良的建議道。

喜不喜歡,十年前的……委員長?

尹鳶仔細想了許久,覺得還是……點了點頭,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她緊接著說道:“但是我討厭日本,討厭日本人。”

雲雀釋然地笑了笑,道:“你討厭沢田、山本和獄寺他們嗎?”

尹鳶搖了搖頭,表情變得茫然起來。

“小鳶,你討厭的不是日本,也不是日本人,你隻是討厭這些人的做法,但這並不是日本社會的主流,大多數人還是明白事理的,你不能一竿子就打翻了一條船的人。我這麼說,你能原諒我這個日本人嗎?”

“而且十年後的我們並沒有一直呆在日本,你不是有一個夢想是環遊世界嗎?所以我們每個月都在不同的地方。這次回日本,隻是為了解決米勒菲奧雷的事情。”

連這種事情你都知道了啊?

尹鳶一臉糾結地看著他。

雲雀好笑地伸手撫平她皺起的眉峰,道:“小鳶,未來之所以叫未來,是因為它充滿了未知數,是不定的,你現在做的決定,也許下一刻出現的契機就能讓你改變它。所以,不要對你的未來下過於肯定的決定。你現在隻是喜歡我,也許你未來就會愛上我,並為此拋棄了偏見,決定嫁給我。”

“誒?”尹鳶的眼睛一下瞪得像銅鈴,“是這樣的嗎?我,我一直覺得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我怕,我媽媽……”

“不,我說的是也許。不過這個問題你也跟我提到過。你媽媽忌日的那天,你在她的墓前,完整地給我講了一遍你父母的事情,你說你從十二歲起就覺得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問我能不能做到一輩子隻愛你也隻有你,你說如果我不能做到,那你寧願嫁一個不愛的人隨隨便便過一輩子。如果我娶了你,又像你父親對你媽媽那樣對你,你一下就哭了,說也許你會想殺了我,但是又打不過我。”想到那天的尹鳶,雲雀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