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出聲的時候,尹鳶猛地反握了雲雀的手,力氣大得連他都覺得有點不舒服。

因此,雲雀隻是冷冷地瞥了小姑一眼,沒有別的反應。

局麵更僵硬了。

陸遷覺得尹鳶遷怒得太過火了,他用筷子敲敲碗試圖引起尹鳶的注意無果,他道:“小鳶,遷怒也要有個限度。”

尹鳶仍然無動於衷。

這下,飯也吃不下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算了,雲雀站起身,把尹鳶也拉起來,說:“走吧。”

就在此時,小姑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神色更晦暗了,她接通電話:“喂,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尹鳶剛抬起的腳又放下了。

“是,是,小鳶和我一起的,那我問她一下。”

小姑放下電話,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小鳶,你爸爸想跟你說說話……”

聞言,尹鳶鬆開了雲雀的手,上前,把手攤開。

見尹鳶願意接電話,小姑的臉色一喜,不管她會說什麼,隻要她願意接電話就好。在電話裏,尹鳶的父親是這樣對小姑說的。

“小鳶,好好跟爸爸說話,他最近病了,在醫院裏住了快一個星期了,他很想你,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說希望你回去看看他……”小姑一邊把電話送到尹鳶手上,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

尹鳶握著尚帶著小姑體溫的手機,聽著聽筒裏響起的帶著電流聲的“喂,喂?是小鳶嗎,我是爸爸”,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端起旁邊的茶杯把整杯茶水倒在了手機上。

尹鳶的舉動讓小姑和陸遷都驚呆了,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雲雀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他病了?”

鴉雀無聲的包間裏,尹鳶冷冷的聲音顯得很不真實。

“是,是闌尾炎,動了個小手術……”小姑不知所措地回答。

“要死了嗎?”像是沒聽到小姑說了什麼,尹鳶自顧自地問。

“什麼?”

尹鳶抬頭對上小姑的眼睛,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我說,他快死了嗎?”

“小鳶你……”

“就算要死了也沒用,就算他要死了我也不會去見他的,就像……他對我媽媽做的那樣。”

小姑的心如墜冰窖,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鳶,他是你的爸爸……”

“他不是我的爸爸,他是我的仇人。”尹鳶看著小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之間擠出來的,“殺母仇人,我見到他,就會想殺了他。”

“所以你最好祈禱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他。”

“否則我一定會忍不住對他動手,就像在我媽媽葬禮上那樣。”

“你是他的幫凶,你們一起害死了我媽媽,所以我也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就想吐,我看到你就惡心得吃不下飯。”尹鳶惡毒地說,“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她抱著書包轉身就走,走到包間門口的時候,她又說了一句:“陸遷哥哥。”

原本打算追過來的陸遷頓在原地。

“如果再是這樣……你不用再來找我了。”

說完,她拔腿跑了出去。

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暖橘色的陽光卻溫暖不了尹鳶的心。

尹鳶抱著書包蜷縮在一處背光的角落,茫然地看著前方。

雲雀則靠在不遠處的滑梯上,良久,他才說道:“既然自己也會傷心,又何必說那些傷人的話?”

“你聽得懂?”尹鳶不屑地反詰。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