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

茶前飯後,閑言碎語是怎麽難聽怎麽說,不外乎是指責阮家大小姐行為不檢點,一麵招了京城最有才學的士子,一麵又和別的男人有染。

阮老爺子聽說以後拍桌怒不可遏,反倒是當事人阮諾一派淡然,她笑笑說:“隻是流言罷了,若是那謝公子真因為這個退親,也算是我阮諾瞎了眼。”

在阮諾看來,時間是讓流言沈寂的最好利器,可是卻沒料到在謠言甚囂塵上的時候被人一把推進了水井裏……

原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沒想到自己竟然碰上了借屍還魂這樣的奇事,阮諾不由苦笑一聲。回想起被推下水井時看到的那張俏臉,她心底驀地生寒,那是她素來親近的庶姐,可沒料到最後送她步上黃泉路的會是她!

阮諾捂住臉,有些痛苦地想:為什麽!為什麽會是她!究竟是為了什麽,庶姐居然要親手把她推下深井?

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阮諾的目光裏流露出一絲仿徨。

難道是為了謝公子?

是了,那一日出遊邂逅謝公子以後,阮心便一直心不在焉的。而在她和謝瀾定下婚事以後,阮心更是變了許多。

所以阮心是為了謝瀾才故意捏造那些謠言去毀壞她阮諾的名聲,然後又趁著謠言沸沸騰騰的時候將她推下深井造成她心虛自殺的假象?

阮諾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再活一世也好,最起碼不用再去苦惱如何麵對上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境遇,隻是這一世的處境似乎也並不樂觀呢?這喉間的灼痛感不正說明了一切麽?

一旁的月荷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阮諾的神情,見她一會兒麵露痛楚之色,一會兒麵色慘然,最後所有的神情都化作苦笑,月荷方才小心翼翼的小聲說道,“夫人……你不要想那麽多,將軍他也隻是一時生氣罷了,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阮諾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安撫性地拍了拍月荷的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麽事,並試著用手勢讓月荷退下。

房門被掩上,阮諾沒有起身,反而直接又躺下來,她從來都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如今自然也是既來之則安之,不管之前這副身子是誰,遭遇過什麽,既然現在靈魂是她阮諾,那她便要按著自己的方式活下去,這一世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陷害自己了。

一陣倦意襲來,阮諾合上了眼又繼續睡了起來,到最後吵醒阮諾的是屋外的說話聲。

“回將軍,主子昨日傍晚時分醒過一次,後來又睡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月荷的聲音弱弱的又帶著幾分畏懼,似乎和她對話的人來頭不小?

等等,將軍?那不就是這副身子的夫君?

阮諾一激靈,所剩的一點兒睡意頃刻間消失殆盡,忍不住側耳去聽屋外的談話,卻隻聽到那個所謂的將軍淡淡地“嗯”了一聲……

阮諾無趣的撇撇嘴,卻聽見房門“吱嘎”一聲被打開,緊接著便有腳步聲靠近。

有些緊張地攏了攏身上蓋著的被子,阮諾麵朝裏閉上眼睛,呼吸也跟著清淺平穩下來,盡量控製住自己現在的緊張情緒,畢竟她現在對這副身子的事情一無所知,所能做的也就隻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沈縉並沒有走到床前,隻是在不遠處的桌邊落座,神色莫辨地看著床上女子的背影。

阮諾等了半晌也沒見屋子裏有半分動靜,正疑惑自己方才是不是幻聽了,想轉過身看一眼現在的狀況,這是一個清冷的聲音卻驀然響起,正是那沈縉。

“我知道你醒著,所以接下來的話你給我好好記著,不管你身後有多大的靠山,也不管禦旨賜婚如何,隻要你再在沈家胡作非為,即使是十個阮相國府,我也能讓其一朝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