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殺·戒》終於在很多影迷的翹首企盼中上映了,憑著新星雄厚的資源和《殺·戒》柏林銀獅獎的名頭首日排片高達32%,第二天一早,各大新聞媒體已經曝出《殺·戒》首日票房進賬3500萬,創最近兩年電影最高開畫記錄。與此同時,網絡上對於《殺·戒》的話題討論也持續加熱,尤其是被人津津樂道的結尾——
前一秒還是陳時榆飾演的江寧,濺滿鮮血的臉木然而無辜,帶著如同日本刀般令人寒顫的戾氣與美感,直刺人的觀影人的心髒。下一秒,鏡頭一轉,場景變換。依舊是女主角家中的廚房,應該是凶殺案發生後的幾個月後了,屋內窗明幾淨,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女主角圍著圍裙,從水裏撈起一條魚,啪一下,刀背幹淨利落地拍在魚頭上——去鱗、剖肚、挖出內髒……她做得有條不紊,從容不迫,與前頭殺魚的鏡頭截然不同,與此同時,配樂響起,龐大的弦樂像一曲讚歌,在光影中回旋著,回旋著,令人目眩神迷。
最後一幕,女主角解了圍裙,獨自坐在飯桌前,她沒有坐她以前的位子,而是坐在了她丈夫的位子上,麵前,是一條紅燒鯉魚,鯉魚的微張著嘴巴,睜著眼睛,冒著騰騰的熱氣,看起來死不瞑目的樣子。鏡頭沒有拍女主角的麵部表情,集中在她的手上,她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伸向魚肚,雪白的魚肉看起來肉質鮮美,鏡頭隨著筷子慢慢推移,眼睜睜地看著魚肉伸進女人的紅唇中,嘴唇慢慢地蠕動,似乎沉浸在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中,然後慢慢地咽下,女人的紅唇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細微得令人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電影到這裏戛然而止。沒有揭露江寧的命運,是逃脫了法律的製裁還是最終難逃命運的枷鎖?對於已經習慣看明確結局的國內觀眾來說,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更多的人表示喜歡這個結局,就如著名網絡影評人卡斯特陽光的評論:跟陸訥在情人藤中曖昧遊移的鏡頭語言完全不同,這一次,他表現出一個男人的精準、冷酷,如同手術刀,令人從心底裏發寒。但我喜歡這樣的陸訥。他不說教,不試圖尋找人類文明的出路,不試圖解決任何問題,他隻是講故事,隻是將現實中一些好的或者不那麼美好的東西呈現出來,在你的心湖裏扔下一顆石子,久久難平,而他,隻坐在鏡頭後麵,靜靜地微笑,高深莫測或者得意洋洋。
毫無懸念的,《殺·戒》成為了首周票房冠君,並且這個冠軍之位蟬聯了三周,即便後來有一部好萊塢大片上映,也沒有撼動他的地位。同一檔期的其他影片,在《殺·戒》強大的攻勢下幾乎都淪為了炮灰,徐庶的《謊言與愛》在上映三天進賬四千萬左右,然而在《殺·戒》上映後,被分走大批觀眾,最終停留在七千萬左右,難以突破。
外麵關於陸訥的新聞鋪天蓋地,陸訥卻在自己的小公寓裏因為家務勞動的事兒和蘇二進行著一場辯論賽。自從兩人和好以後,蘇二基本就不回自己的地兒,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地侵占陸訥的生活領域,先是牙刷毛巾剃須水什麼的,然後是他的襯衣、內褲、拖鞋,直至陸訥有時候拖出一條牛仔褲,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蘇二的。不過兩人都對做家務這種事兒沒啥覺悟,蘇二少是被人伺候慣了,陸訥純粹就是懶加大男子主義,翹著腳抱著手提埋頭劈裏啪啦地打字,對蘇二的憤怒視而不見,還用蘇二一慣的話堵他——“你說我現在好歹也是一著名的青年導演,萬一有什麼人上門拜訪,看見我圍著圍裙紮著頭巾滿頭大汗的樣子,那我多掉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