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1 / 2)

,於是《憨夫》後記從缺。(當時第一個念頭是:幸好我稿子交了……)

然後十月底,不慎又出了車禍,這回是撞斷腳。(是有沒有這麼悲情?)

巧的是,我手受傷那天,適逢金曲獎頒獎典禮。(表妹A抱怨:你就不能讓我開心地看一下SHE嗎?)

再來,我車禍那天,是適逢金鍾獎頒獎典禮。(就近趕來急診室處理的表妹B,事後來探病時抱怨:你害我沒看到程又青!)

我說你們!難道不知道,情和義,值千金嗎?雖然我也很想看SHE和心愛的吳四爺。(淚)

最後,十一月時,金馬獎頒獎典禮那天,家人問我要不要去逛夜市,說要推輪椅帶我這肢障人士出去放風。

晴姑娘:「……」(默)

你說!你們說說看!我還敢在這天出門嗎?(摔筆)

以上,雖然晴姑娘用搞笑的方式帶過,但它其實讓我吃了不少苦頭,車禍當天很多事情已經不太有印象,倒是記得我左小腿縫了好幾針,我當時痛到飆淚,唉得很慘,懷疑麻醉針根本沒用,阿娘當場不忍卒睹,避開=到外頭去,小弟倒是很冷靜地全程觀看,事後還很故意地把畫麵實況轉播給我聽,包括針怎麼左戳右戳的清潔傷口、還看到白白的骨頭那一類的……

我說:「你是人嗎?人家表妹說,阿娘在急診室外拭淚耶!」

弟涼涼地回我:「記取教訓啊!提醒自己不要討皮肉痛。」

「……」來人啊,我要登報脫離姊弟關係。

在急診室觀察了一個晚上,隔天進手術室為大腿的斷骨開刀時,醫生居然還對我娘說什麼腦內有振血,過去有手術中猝死的先例之類的話,把我娘嚇得臉色蒼白,當下問:「那、那、那……可以不要開刀嗎?」

我說醫生,你不要再嚇她了啦!我娘是那種很容易緊張的性子耶,就算你告訴她隻有百分之一的機率,她還是會受驚的。

那一天,我記得最清楚的,不是身上的傷有多痛,而是阿娘冰冷的手,握住我輕聲說:「不要緊張,沒事的。」

我沒有緊張,坦白說,真的是我娘比較緊張,她手還在抖。

術後,被推進加護病房觀察了幾天,我必須說,親愛的,我做了一項至今回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創舉——

在進加護病房的第三天,向護士要了紙筆,爬、稿、子!

真的,你沒看錯,我也沒寫錯。真的不曉得自己當時是哪根筋接錯,隻是很懊惱地想,我差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寫完它了,為此還產生了哭笑不得的誤會,讓護士以為我在寫遺書,急著安慰我:「你不會有事啦!」

也對啦,左手還吊著血袋在輸血,呼吸器、心電圖、再加上全身十幾二十處的擦創傷,動都不太能動,隻能用右手吃力地一字字爬,那畫麵確實很容易讓人想歪……

然後我又不能向對方解釋,隻好避重就輕:「我是在寫給家人的家書。」

「你跟家人感情真好。」

「……」

我不知道這有沒有欺騙護士感情的嫌疑,她看起來似乎很感動,還找了夾鏈袋裝起來,交接班時很慎重交代:「這是樓小姐要給家人的家書。」

……除了囧囧相連到天邊,我真的說不出其他的鹹想。

你們知道,我寫到哪裏了嗎?是床戲,床戲啊!老天爺,你在整我嗎?

我隻能希望,我家人看到「家書」時夠淡定,還有,不排斥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