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離……嚴君離為他做了好多,他卻到這一刻,才滿滿地塞漲著心房,感受到自己曾經擁有過一段多麼真摯的感情。
如果說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對方剛剛其實是在挑逗他,那他就白混這些年了,好歹他也號稱是玩咖級的,哪會看不透這等嫩咖的撩撥手法?
於是貪心的某人,得了寸還想進尺,趁勢問:「你什麼時候要離婚?」
「我不用離婚。」有些昏倦的嚴君離,淡淡回了他一句。
他一僵,旋即道:「不離婚就不離婚,不管你要當我是炮友還是什麼的,隻要別再把我推開就好。」
「你在胡說什麼!」嚴君離拉開他的手,猛然坐起身回視。
像是害怕什麼,嚴知恩搶先一步,很快回道:「我是說真的,你知道我這人沒什麼廉恥心的,我一點都不在乎當小三——」
「嚴知恩!」聲音一沈,那表情是他未曾見過的沈凝。「你會不清楚你在我心裏是什麼地位嗎?你以為我舍得這樣對你?」
「我已經不知道,現在的我對你而言還能是什麼了。」口吻突然委屈起來,像個被欺負慘了的小男孩。
嚴君離定定凝視他,忽而一歎,低低問道:「小恩,你愛我嗎?」
「當然愛。」雖然曾經說過不止一次「我不愛你」、「對你沒感覺」之類的垃圾話,但事實的真相,其實他知,嚴君離也知,無庸置疑。
「有多愛?」
「……」要像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又呆又純情地用雙臂朝空中劃個大圓說——「這、麼、愛!」嗎?
算了,他們都離愚蠢青少年的階段太遠了,不適合走這種青春愛情大爆笑的喜劇路線,何況嚴君離也不是會問這種蠢話的人。
迎視對方專注的眼神,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回答對他們都很重要,而且不能有一句不誠懇的謊言,也許一個不留神,說錯了一句話,就會讓他失去嚴君離。
「很愛、很愛。愛到——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有沒有結婚,隻要你還是嚴君離,我就愛。
「我曾經很質疑、沒有及時認清這件事——不,或許說,我是知道的,但我一直不想承認,在世俗的觀念裏,我愛你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而,那時的我還太年輕,無法承受外界異樣的眼光,因為將那樣的壓力轉嫁到你身上。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當時就是一顆爛草莓。可是後來,我真的清楚意識到自己有多蠢了,為什麼要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又不靠他們呼吸,我依賴的,是嚴君離這個人,沒有他,我不能呼吸。
「所以,我那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隻要你的愛情還屬於我,別再否決我們之間所存在的一切,我真的不在乎當你的什麼。」
嚴君離一字一句認真地聽著,低頭凝思,好半晌沒答話。
嚴知恩也不敢催他,正襟危坐,有如等待判決的受刑犯。
「我們家寧寧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孩——如果你問我大哥,他一定會這樣告訴你。」
「……」嚴知恩一臉困惑,不懂他為何突然扯到嚴君臨——雖然,那人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對方笑了笑。「因為寧寧是我大哥家的。」
「怎麼可能!」直覺便冒出一句:「這老牛啃的草也太嫩了些!」
「胡說什麼!」嚴君離笑瞪他一眼。「寧寧是我大哥的女兒,我的親侄女。」
「可是……沒聽說嚴君臨有結婚啊?」
「你是活在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