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得我們兄弟全身是火,不就是等著讓人上你嗎?不是,不是那樣!

他腹部翻絞,隻覺作嘔,無法忍受那些輕辱與碰觸。

痛,難以忍受的痛,撕心裂肺地占據神經、侵襲體膚,但那還能忍,寧可如此,也不願敞開身體任人輕賤。

「走……開……」耗盡了力氣,連喘熄也使不上勁,他猛然睜開了眼,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眸中卻是漫著他所不熟悉的盈然水光。

嚴知恩壓著他雙腕,懸在他上方,靜靜看著他。

他眨了幾下眼,意識慢慢回歸現實,調整呼吸,死白的唇也慢慢回複血色,對方這才鬆開手,緩慢退開。

「我剛剛——」他咽了咽口水,抿了下幹澀的唇。「隻是作惡夢。」

「我知道。」

那為什麼……小恩的表情,讓他覺得一定得說點什麼。「那隻是……隻是夢,事情已經過去,真的沒事了。」

對方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我並沒有說什麼。」

「……」嚴君離一窒,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嚴知恩突然起身,披上睡袍往外走。「你再睡一下,我出去抽根煙。」

說謊,小恩根本不抽煙。

他等了十分鍾,沒等到對方回來,於是跟著下床,安安靜靜沒發出一點腳步聲,尾隨著走出房門,沒花太多工夫,便在廚房角落找到那個人。

他蹲靠在流理台下,咬著手臂沒發出一點聲音。

「小恩。」當他出聲喊他時,看見仰起的眼眸濕濕的。

他走上前,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將那微顫的身軀納入懷間,感覺對方用力地回摟,緊閉的唇不經意泄出一絲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嚴君離,對不起——」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十八歲少年,不會因為對方表現出沒事的樣子,就天真地以為真的沒事。

現在才知道,當時的嚴君離有多痛,痛到十年過去了,依然無法完全平複創傷,抹除心底那道陰影。

他真的很混蛋,很該死!

嚴君離低下頭,吻住他,吞沒聲聲歉語。

「好,我聽見了。」他吻著,一回,又一回,吸吮他,唇瓣膠著、廝磨、纏膩著,將話語喂入對方口中。「不痛了,我不痛,你也不要再痛,小恩,我原諒你。」

別人不清楚,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小恩一直在懲罰自己,從沒有走出來過。

以前被人說一句同性戀就會氣得暴跳如雷,明明就不是那種非男人不可的性向,卻隻肯與男人廝混,做那種原本的他根本不會做的事,還會看不出端倪嗎?

他的歉疚比誰都深,可是人前會挺直腰杆,從不肯表現出來,於是一再往心底積壓,最後將自己逼到絕境。

所以嚴君離知道,自己一定得見他,釋放他壓抑在心底的愧疚感,這樣,他才能好好麵對未來的人生。

無論——那個人生有沒有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約會、一起上超市、準備三餐、還有做僾。

就跟尋常情侶那樣,過著很一般、很居家的生活,做全天下情侶都會做的那些事。

他們都有默契地絕口不再提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隻是全心全意,感受這一刻,有彼此相陪的美好。

嚴知恩很喜歡在晚餐過後,一起坐在院子看星星,聊一些瑣碎的事,有時候什麼也沒聊,就隻是坐在同一張藤椅上,擁抱對方,蓋著同一張毯子,分享彼此的溫暖。

嚴君離現在的身體狀況,和以前完全不能比,體力沒以前好、抵抗力也比以往差很多,出去玩一天回來,就見他臉色蒼白、盜汗,夜裏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