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嗎?你亂跑什麼?你越獄逃跑!嗬嗬.......”
“你喝多了,回家吧!”
他把我扶穩了,但是我的腳站不穩又癱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
我還沒坐穩,就聽見肉球罵罵咧咧地說:“媽的,老子泡妞關你鳥事,識相一點的就給老子滾開!”
被撂倒的那個人也爬起來了,摩拳擦掌好像要打架。他長得矮,又瘦得像大馬猴。穆南浩又高又大,要打不一定能打得過穆南浩。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肉球後麵又站了三個男人,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推了一把穆南浩,嗬嗬笑著說:“他們叫你滾哎!你再不走,他們要打你了!”
我剛說完就聽見拳打腳踢的聲音,我這才注意到穆南浩身後也跟著若幹男人。我睜大紅腫迷離的眼睛仔細看了他一下,他不是穆南浩是伍德。
我笑推他一下說:“怎麼又是你?好巧啊!有緣千裏來相會,來,我敬你一杯!”
我抱著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我旁邊的群毆還在進行,幾個男人混打在一起,嗷嗷亂叫。肉球被打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我想放下酒瓶過去踢一腳,看能不能踢進球門裏。可是到處都是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球門。
我抱著啤酒瓶還要喝,伍德把我的酒瓶奪下去了,一邊扶我起來,一邊說:“不能喝了,我送你回家!”
“你認識我家嗎?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裏?”
我推開他,晃晃腦袋感覺吊著彩燈的天花板都在旋轉晃動。
“不好了!要地震了!快跑啊!”
我喊的聲音很大,可是沒有酒吧裏嘈雜的音樂聲大,所以沒一個人理我。我想跑,兩腳發軟,我想跑也跑不了。我隻能抱著啤酒瓶,趴在吧台上。拳打腳踢的聲音好像沒有了,隻有幾個男人的謾罵聲,後來謾罵聲也沒了。我隻能聽到勁爆的音樂,聲音真夠大的,震的吧台都在晃動。
“你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家!”
伍德過來攙我,我甩開胳膊說:“我不回家!我家的房子已經賣了!花花世界隻有我一個人,林美美死了!是我把她害死了!穆南浩又把我甩了.......這就是報應......報應......”
伍德又來攙我,我一邊掙紮一邊語無倫次地說:“你放開我......我不跟你走.......你是騙子!你騙我!我不走......”
我死抓著屁股下麵的椅子不放,伍德也沒辦法隻好幹站著。我拿起酒瓶他就來奪,他奪我就罵他是王八蛋。
迷迷糊糊我聽見他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說:“她喝多了,不願意走!”
“誰喝多了?喝酒傷身,傷心,傷肝,我滴個心肝脾肺腎哎!”
我搖頭晃腦地說,說著就看見了威廉。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向我這邊走來,步伐輕微跛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就是他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的一瞬間,酒吧裏變得安靜下來,好像有一道光打在他身上,全世界隻有他身上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我嘻嘻笑著說:“你也來了!來來來!陪我喝一杯!”
他把我手裏的啤酒瓶拿走,把我攙下椅子要帶我走。
我抓著他說:“我不走,你陪我喝一杯我就走!”
“你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喝了!”
他把我攙下椅子,我腳發飄站不住,直接趴在他懷裏。
我把臉拍在他胸口上說:“我沒喝多!誰喝多了?喝酒傷身,傷心,傷肝,我的心肝脾肺腎全傷了!你就讓我傷心一下,我好難過,難過......”
他摟著我不說話,我眼睛迷離地看著他,恍恍惚惚覺得他好夢幻,我明明就在他懷裏,可是又覺得他遙不可及。
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輕喊我:“穀兒.......”
我睜大眼睛,仔細看了一下說話的人,原來抱著我的不是威廉,是黎寒橋。我也分不清我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聽到那一聲“穀兒”,我的眼淚嘩一下直往下掉。
我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黎寒橋!黎寒橋!你回來了!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他不回答我,把我打橫了抱起來。我耳邊的嘈雜聲沒有了,好像到了酒吧外麵,冷風吹在我燒紅的臉上,我的臉發燙,腦袋裏發暈,混沌的更加厲害。
我嗓子裏有東西要往外竄,掙紮著要下來,他一把我放下來,我就開始吐了。吐完了更暈,我回頭看了一下,黎寒橋還在。
我踉踉蹌蹌跑過去緊抱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說:“黎寒橋,你不要走了!我求求你不要走了!我好難過......你說我是笨蛋,我就是一個笨蛋,我隨便就相信了別人。他說他愛我,他對我好,全是騙我的。我被騙了,林美美也死了.......我是不是在遭報應啊?”
他輕撫著我的後背說:“沒有,不是你的錯!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們回家?好!我們回家,我們一起回安黎,王母娘娘和老爸都在安黎。我們回安黎,我們去東郊的荒野,我們爬到磚窯房上看天上的雲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