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答題卡。”
QY拿著那張小紙卡，像電視上那些變魔術的人一樣神經叨叨地說道。
“廢話。”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原本早已失去了幽默細胞，但麵對QY現在這個活寶一樣的表現，我也忍俊不禁地插了這麼一句玩笑話。如果連他都能這樣保持樂觀，我倒也沒必要每天板著臉麵對自己的女友和女兒了。
“說重點。”組織一位我沒見過麵的高管在會議桌的另一頭說道。
“重點就是，矮人們的計劃，就是衝著它來的。”
“什麼意思？”能參加這樣級別的會議，公孫楚已經十分激動了，但他能夠敢於在會上發言，也確實出乎我意料，“經過測試，我們已經確定那台機器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該檢測的答案還是檢測得出，不該檢測的也沒有出現錯誤，有問題嗎？”
“咳咳，那就是重點。”QY頓了頓，像變戲法一樣地又掏出了一張答題卡，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塗滿了黑點。當然，那應該不是點，而是2B鉛筆塗在答題卡ABCD選項上的矩形圖案。一個學生要是這麼塗自己的答題卡，那他就是鐵定要不及格的了。
“很緊湊的陣型，但你塗這麼多不累嗎？”
圓形桌上有好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看來現場有幽默感的人還是不少的。這個軍官我見過幾次，但沒有告訴過我名字，所以我就不可能知道他名字。
“確實挺累的。”QY扮了個鬼臉，說道，“而且沒玩過這玩意兒，2B鉛筆斷了好幾次。”
“繼續說吧。”主持會議的那個老頭嚴肅了一下氣氛，那幾個被QY模樣逗笑的人也收起了表情，繼續一寸不移地望著QY，以及擺在他前麵的那台組裝好了的閱卷機。
“好，現在讓我們做一個實驗。”隻見QY將一張正常塗好的卡放到那台大機器裏，啟動，“刺”的一聲，答題卡出來，而機器另一邊的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分數。
“按照程序設定，這些題目的總分是60分，現在我們可以看到，38分，看來沒及格。”
說完，他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答題卡，放進機器，又是“刺”的一聲，屏幕顯示：0分。與此同時，兩個分數以及兩張答題卡上準考證上的號碼都被傳輸到了另一邊連接的計算機中被保存了下來。
“早就說了，這個沒有問題……”
公孫楚話還沒說完，竟被那個老者嗬斥了一番：“不用說的話就別說，QY你繼續。”
給他個臉色他就不把自己當人了，人家QY是奠定了自己地位的人，人家有資格說廢話，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早知道有今天的話那次就不救下他，差點賠上學姐的命不說，現在留著真是個禍害。
“謝謝老爹，我是個話癆，在座的大家都是熟人，能忍我，這位同誌這是第一次來這裏開會，不懂規矩多說了幾句也是正常，誰叫我不是在先嘛！我賠禮，賠禮！”
看著公孫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表情，我倒沒心情偷樂。這小子是非常記仇的人，QY本身就是檔案局敵視的對象，以後大家說不準就要擦火。以公孫楚的德行，不公報私仇是不可能的。上次我就差點快被他給弄死了，好在沒來得及殃及薰和小千。盡管我知道QY很有能耐，但曆史上經常有大人物被小人所暗算，一想到這，我倒是替我這位敵人的敵人捏了把汗。
不過他倒是蠻不在乎地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矮人一向以語言、思想操控他人為武器，破壞社會，擾亂人性，所以這次他們的行動，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幸虧有元通上尉的犧牲，我們才得以當場擊斃他們中的一員。雖然對於失去一位戰友我感到萬分難過，但元同誌的血沒有白流，讓我們一起為他默哀一分鍾吧！”
說著，他立刻便呆立在了自己的座位前，低頭一言不發。我倒是也想做個悲傷樣，但一看在座的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便也什麼都沒有幹。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真相，但QY擊斃矮人的時候我是在場的。元通確實沒有白死，不過他是QY送出去的誘餌，準確地說是誘餌放在了元通身上，他自己卻不知情，結果被無辜殺害。出賣隊友這種事我是做不出的，但QY的話也確實沒有錯：對於不是自己隊友的隊友，完全可以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