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道:“等西北軍區的事情平定了我好好陪你。”
番外二
共和十六年,上官衡已經升做東南軍區戰備處的處長,日常應酬極多,素來他都是攜著燕於飛出席。這一天中午平南市的副市長褚昌諫設宴招待東南軍區幾位少壯派的軍官,臨入席才見上官衡一人匆匆趕到,立刻就有人問:“今天怎麼不攜夫人出席?”上官衡唔了一聲也不回答,尤有人還要打趣幾句,褚昌諫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忙拿話扯開。席間眾人見他也不多話,倒是酒喝得不少,心下不由揣摩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又不好相問,隻能再三的勸他少喝,一餐飯吃得也不算痛快,因為晚上還有平南建市的慶祝,不過下午一點多就散了。
上官衡回到家中,侍候的傭人早上來接了外套和帽子,他問:“夫人呢?”傭人回道:“早上和駱小姐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上官衡聽了臉色不由一沉,擺了擺手讓傭人出去。他因為喝多了酒,略微有些醉意,連衣服也懶得換就和衣往床上一躺。他朦朧裏睡了片刻,隱隱聽見外麵有汽車聲音,起身往窗邊一看,院子裏靜悄悄的並沒有人來。時間不過是兩點多一會,他酒後口渴,那酒後勁足又上頭,不由有些暈暈的,便幹脆起身去衝澡。片刻聽見外麵有很清脆的腳步聲,到門口卻放輕了,一會便聽見燕於飛的聲音道:“清源,我回來了。”一會又聽她道:“今天上午和駱小姐去逛街,哪裏知道她這樣會買東西,這麼晚才回來。”
他把水關小,拉開那新式的玻璃門道:“我忘記拿睡衣了,你替我遞過來。”燕於飛聽了一笑道:“怎麼連這個都忘記,要是我不回來呢。”說著去衣櫥裏取了一件出來遞給他,卻不防被他用力一拉,她本來還穿著高跟鞋,被淋浴間的門檻一別,整個人都撲了進去。她驚叫一聲,一隻鞋子已經落在外麵,一隻掉在裏麵,立時就被水打濕了。花灑裏的水雖然關得小了,還是淅淅瀝瀝的往下淋,她身上還穿著真絲拚緞的短旗袍,一下子淋得半濕。
“你做什麼呢。”她微微發怒,伸手掠開臉上被淋濕的頭發瞪著他。“你中午也不和我去褚昌諫的飯局,就為了和這駱小姐一起出去。”他眯起眼睛,雙手壓著她的肩膀直把她按在一邊牆上。他們的房子本來就是西式的,新做的淋浴室裏貼了瓷磚,她整個背貼在上麵,半麵的衣服早被瓷磚上的水滴浸透了,一絲一絲的透著涼意。她聞見淡薄的酒味,不由惱道:“你中午喝了酒,現在胡鬧呢,快讓我出去,頭發衣服都濕了。”
他不肯放手,隻一味盯著她看,一麵道:“你成日和這駱小姐在一起,三天兩頭的出門,哪裏有這麼多話要說這麼多地方要去。”她本來生氣,聽他說這樣的話倒笑了出來,道:“你今天是怎麼了,鬧得我全身都濕了,就為了這件事情?”他複又眯起眼,一臉很不愉快的樣子。她伸手推了推他,笑道:“駱小姐是個女子,又不是個男人,你為什麼要這樣生氣?”他沉著臉色道:“我知道她是你朋友,可是你也不用這樣親近她,我每天見你的時間倒還沒有她長,每日一回來就看見你和她在一起,不到八點她不會走。就是星期六星期日,她也是要來這裏報道。真比士兵出操都勤快。”她見他真的生氣,放軟了聲音道:“可是人家親自上門來,也不好太過推脫,再說你也不喜歡逛街,我和她一起去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