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平年代到戰爭年代,並不是一句憑借著後世的記憶可以玩轉整個世界的,第一很有可能被當作瘋子,第二直接被人抓住研究。雖然有的人會覺得回到過去古人都會被自己耍的團團轉,但是對於我這種曆史上能考高分但是對於二戰的細節卻不熟悉的人想來也不是少數,我們記住的都是幾幾年大了勝仗,誰打的,怎麼開始的?細節,補給,裝備,路線,指揮都被一筆帶過,甚至是諾曼底登陸,我們如何進行的,我們又有誰敢拍胸脯說自己完全清楚。
更何況你如何讓別人相信你呢?
所以我這個後世的名牌大學生,也隻有抱著這個孩子在英國鄉間小路上糾結一番,每次看到我懷裏的孩子,我都一陣痛苦。
亂世之中帶著一個孩子一個還需要喂奶的孩子,一個單身的女人,怎麼樣才能活下去呢?
我掂了掂口袋裏的錢,雖然不多但是足夠我付清在孤兒院的費用,然而買下一棟房子,一棟能居住的房子基本上就是空談,尤其在滿是鄉村沒有現代公寓的地方,實在是天方夜譚。雖然我還不太清楚英國現在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在法西斯打擊下搖搖欲墜的英國政權發售出來的錢幣根本連紙都比不上。
黃金才是亂世的王道。
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懷裏的小累贅,生在21世紀的我們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責任感更是淡薄到如同薄紙,我知道自己大可以把這個孩子隨便丟在那個孤兒院,反正我隻是占了他母親身體的陌生人,我沒有過愛過這個孩子父親的心情,不知道十月懷胎這個孩子在我身體裏的感覺,唯一有的隻是忽然之間被塞給我的茫然和失措。
曾經有好幾次想要丟下這個孩子一走了之,但是每次看到那個嬰兒軟嘟嘟的小肥臉,還帶著奶香的軟軟的身子,黑黝黝的絨毛一般的短發,我就有一股深深的負罪感,這很正常,對於我們這樣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殺死一隻貓都被人追打,實在是對於那些口口聲聲說能夠理解活在戰爭年代裏殺死那麼多人的人的人表示驚訝和嘲諷,若是你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就不是理解能說的清楚的了。
抱著這個孩子,我踏上了一處荒蕪的莊園的台階,輕輕的敲了敲門,門應聲而開,我抬起頭,看著門口站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您好。”我用磕磕巴巴英語對著那個婆婆說道,“請問您這裏需要什麼人嗎?”
我知道自己不能吃苦不能耐勞,但是為了這個孩子和我活下去。
“哦,女士,我知道。”她眼神慢慢的移到嬰兒身上,“在這個糟糕的日子,我實在對你的遭遇萬分同情。”
我琢磨了一下,估計她是誤會了什麼,八成是把我當作了丈夫死了的寡婦,我對此感覺很糟。但是若是能喚起她的同情心幫我一下,我覺得再糟我都認了。
“夫人,我很抱歉。”我低垂下眼簾,抱著懷裏的孩子,“夫人,但是我和我的孩子需要一些食物和住的地方,我不會打擾你太久。”我收緊了手。
“夫人…”我清楚的看到在我支離破碎的語言下,那個老婦人悲憫的表情,不要怪我利用你,因為不這樣我就活不下去。
“進來吧,我的孩子。”老婦人拉著我的手,輕輕拉進了門內,不得不說我很感動,畢竟在那個遙遠的時空裏,人和人之間早就沒有了這樣的單純。
“謝謝。”我看著孩子紅潤的臉蛋,“真的謝謝你,夫人。”
自此,我和tom riddle正式進入了這個家庭,那個在戰爭中因為傷病死了孩子丈夫又因為悲傷過度而死的可憐老婦人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