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額頭殷紅一片。
一男子見此女如此真摯,忍不住上前問道:“看姑娘如此傷感,不知墓中之人是你何人?”
白衫女子聞言,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不嬌不媚,卻又一股凜然清氣,渾然天成,看得幾個人心跳驟然加快。
一人搶道:“這山高水遠,姑娘跋涉而來,想必以是累極,何不在此歇歇?”
白衣女子不聞不言,接過丫鬟手中的傘,走到墳頭邊上,默默將肆意生長的雜草除掉。此情此景,驀然讓人覺得傷感,一人上前一步,勸道:“姑娘若是愛慕其中一人,在下奉勸你還是早點收了心思,雲煥和蘇逸相愛相殺一生,也不容易。”
那女子依舊不言不語,專注著手裏的事。一群大男人好聲好氣對著一個女子說話,那女子還不理不睬,漸漸的沒了心思,其中一人罵罵咧咧上前,準備討個說法,不曾想,還未靠近,一旁守著的丫鬟突然上前,眨眼之間,那人已經躺在地上哀嚎。
一丫鬟抱拳道:“我家夫人思念故人,心情不太好,請諸位郎君見諒。”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已經嫁人了。
看著架勢,怕是大戶人家,不太好惹。
故人?不知和這兩人什麼關係?
······
眾人心思百轉,卻見那女子整理好墳頭,淨了手,準備下山。走到下山路口時,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眾人認真道:“蘇逸一生敬雲煥為兄長,視他為親人,尊他敬他,絕無半點齷齪心思。”說完,不待眾人反應,如同來時一樣,默默下了山。
山路幾個旋轉之下,另有一華服男子站在路邊等候,看見山上的女子下來,沉重的表情鬆了鬆,如負釋重的吐出一口氣。
女子看見男子,加快步伐走到男子身邊,將傘撐在男子頭上,責怪道:“身子不好,怎的還在這兒淋雨?”
男子接過傘,輕笑,“腦子混沌得很,淋一淋,清醒一下。”
“回去要是又病倒在床上了,我可不伺候你。”女子雖是滿臉嫌棄,但是語氣裏不知不覺含了點嬌嗔的意思。男子捏了捏女子的臉,笑得愈發歡暢,笑著笑著,突然沉寂了下來,“阿逸,以後不來這兒了好不好,我不喜歡這裏。”
蘇逸的表情一凝,然後捏著袖子為男子抹去臉上細細的水珠,順手將手搭在了他心髒的位置,聽著裏麵有些慌亂的心跳,安安靜靜道:“好,以後再也不來了。”
那裏有著兩道深刻的疤痕,一道,令她生,一道,令她重生。
男子聞言,臉上又恢複了輕鬆的神色,拉了蘇逸的手慢慢往山下走。
“對了,我剛剛在上麵聽說淮陰公主出家了,真的嗎?”
“那孩子也是著魔了,出家對她而言,或許是個好的出路,還有剛剛路航和喬安來看我了,說想在我們這兒待一會兒。”
“在這兒待倒是可以,隻是你別和他們動武了,你現在的身體可不能動武。”
“不能動就不能動,能生孩子就行了。”
“想都別想,都不知道是誰,臨死前都不來見我一麵。”
“我那不是忙著想辦法把你的身體換回來嗎?我可不是雲煥,他自己死了,還想拉著你陪葬。”
“不許你這樣說!”
“不說就不說,也不知道誰寫的話本子,那樣胡編亂造不犯法的嗎?”
“你還說!”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這也不能說嗎?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回嶺南一趟,好歹見一下我父母吧。”
“佑星。”
“嗯?”
“我愛你。”
某人偷笑,“我知道。”
雨不知何時停了,路邊翠綠的樹葉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水,天邊烏雲漸漸散去,露出一抹夕陽,四周潑墨般被染得一片殷紅。
蘇逸收了傘,眯著眼望去,嘴角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她記得那天眼前也是這般紅通通一片,火舌瘋狂的吞噬著她的身體,耳邊全是雲煥深情的呢喃,而她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蕭沫的臉,卻是痛越是清晰。
然後的然後,雲煥的聲音淡去,眼前一片茫然,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蕭沫著急的聲音急急尋來,她跟著那道聲音,睜開眼睛,看到了另一片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結束得匆忙,更多細節會在番外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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