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呢!要死人的。
眾人各懷心思,衛守昊忽略了鬧事的媳婦,趕緊拉回心神。
衛守昊心裏清楚,這麼僵持著,肯定對他們不利。如今出城才是最要緊的。
衛守昊當著穀南紮的麵,割了維唯爾的手腕,鮮血直流。
“和炎小兒!”穀南紮在城樓上憤怒的大喊。
“王,本官說到做到,不過五裏。義部的馬向來以神駒自稱,區區五裏,幾萬雄兵,還怕追不上我等嗎!”
穀南紮知道衛守昊在激他,逼他立刻下決定,可是他怎麼能……他是義部的王,卻任由一個和炎小將劫持了兒子,威脅自己出城……
衛守昊看穀南紮不同意,知道自己打暈維唯爾是對的,哪怕維唯爾被堵了嘴,但凡維唯爾有一絲清醒,恐怕都會對穀南紮搖頭。穀南紮為了成全兒子,說不定真會命人放箭。
“王,時間不等人。王你也不想,落得一個,因誤喪子的名聲吧!”
穀南紮知道衛守昊的意思,衛守昊是在挑明。穀南紮受威脅放人固然失了顏麵。可是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請和炎將軍做客而失去了兒子,這就過於諷刺了。
穀南紮握緊了拳頭,他的模樣本就震懾。一雙眼睛如猛虎般銳利,直盯著衛守昊,好像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一樣!
“開宮門!”
“是!”
一旁的士兵聽了,趕忙傳令下去。總算是出了宮門。可是更可怕的卻是宮門之外。
穀南紮推開了士兵,套上自己親衛帶來的盔甲,抓起大刀走下城牆。看樣子是要親自去追殺他們了。
義部除了女子,幾乎全民皆兵。
原本進入王城就有所感覺,這些百姓都不是簡單的百姓,他們對義部王室的忠心遠在和炎人想象之外。
一條大道上圍滿了士兵,窗子的陰影處,還能看見從屋裏探來的百姓眼神。一個護衛眯眼看去,卻見那百姓拿著大刀戒備,仿佛一有需要,就能衝上來一樣。
護衛看著心驚,變得更加戒備。
馬上容易被人後背放箭。衛守昊等人無法,隻能下馬。他們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著長劍,眼睛戒備四方。大家心裏都清楚,稍有放鬆,等待他們的,就隻有萬劫不複。
走到城門,衛守昊一行二十人,幾乎已經被層層包圍了。別說他們自己不信,說出去也沒有人信。
他們多半是真跑不了。
護衛隊心中湧上了一股熱血。他們盯著圍上來的義部士兵,眼睛中滿含殺氣,被盯著的人都不由得生出膽怯。
因為很明顯,這些人,是做好了戰死的準備,搏命的。
終於到了王城城樓。紮馬得和鐵高都在。紮馬得來得匆忙,聽到警鍾就立刻帶兵敢來。他渾身殺氣連盔甲都沒有穿,就握著一把大刀,決心要將人斬下馬。
穀南紮自身後包抄。
他剛剛放人出宮,那是他個人的決定。可是現在,他的第一勇士,他的大統領都在看著。甚至,包括他的百姓。
不能表現退步,這是清醒後的穀南紮唯一能想到的事。
“這些和炎小兒好生大膽,且讓我將他們五馬分屍……”
“紮馬得。”鐵高連忙攔下紮馬得。“我們還沒有得王的命令,不能妄動!”
“他們都如此囂張,還不殺了!”
“小王爺還在他們手上!”
紮馬得再魯莽,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雖然他並不覺得不能動兵,可是畢竟是王的骨血,如果不是王親自下命,王雖然表麵不說,但心裏頭一定會怪罪動手之人。
紮馬得隻能咬牙。
這也是穀南紮遲遲沒有繞道走到城樓的原因。他不願意表態,可是,人不願意表達,其實往往也是一種態度。
鐵高對此心知肚明,這才不知如何是好。
放也不是,殺也不是。隻能這麼僵持著。
衛守昊劫持著維唯爾的脖子,長劍死死扣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睛,卻緊盯著他媳婦。
他的手……
在抖。
場景如此的相似……
又是戰場,又是刀劍。
……
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衛三,絕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哪怕他死。
衛守昊甚至恍惚覺得。他這輩子,或許就隻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這一刻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