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亭子裏。”
張夫人撐著起身,張淼連忙去扶,走出大堂,張夫人便朝東香吩咐。“去,到後院亭子裏把那的雞湯全端來,送去屋裏,讓大夫瞧瞧。”
“是。”東香聽言連忙跑去。
可令東香萬萬想不到的是,等她跑到後院,卻見李氏院裏的丫鬟小梅,正抱著瓦罐想跑。東香知道事情嚴重,連忙跑去抓住她。
“小梅!你好大膽子!趕緊把瓦罐給我!你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嗎?你十個主子都兜不起!”
小梅當然是知道事情嚴重。
她今日有些病了,便沒有隨主子伺候。兩位小主子做錯了事,跑來跟她求助。她起身一打聽,才知兩位小主子壞事,把帥府的大姑娘給傷了。
她一聽是帥府,腿腳都發軟。帥府是什麼地方?衛家軍縱橫邊界,守國之一方,帥府戰功無數,兵權在握,就連當朝太師也要賣幾分顏麵,更何況是他們區區侍郎府了。小梅當即派人去通知出門在外的主子,而自己,則是趕忙幫著兩位小主子滅跡。
因著不知道雞湯的下落,她四處找尋,耽擱得久了,這才和東香撞上。
小梅嚇得腿軟,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法說,隻能讓東香搶過瓦罐,把她強拽著,一同去見了張夫人。
來到大堂,小梅一看自己兩位小主子正哭啼著,仆人更是從管家到守衛,統統齊了。小梅當即癱倒在了地上。
“夫人!這丫頭想毀滅證據!”東香大聲告狀道。
“先把東西給大夫送去。”
“是!”
東香連忙跑開。
張夫人看了眼小梅,抬眼看了一旁哭啼的張悅欣和張悅宓。“你們二人,還不肯說實話嗎?”
“我沒有!”張悅欣大聲哭喊著。“你別想欺負我,我告訴爹娘聽!我讓我爹治你罪!”
在張悅欣的印象裏,一個纏綿病榻的張府夫人算個什麼東西。連屋都沒出過幾回的人,更何況自己爹也不喜歡她。在張悅欣看來,自己的娘親才是這張府真正的主子,她對張夫人,可是從來不怕的。
“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想抵賴!”
張夫人難得動怒,張淼看著,這才知道事情嚴重。他連忙上前。“娘,兩個妹妹還小……”
可是,讓張淼萬萬想不到的是,他一心護著的妹妹,竟然會指著他。
張悅欣知道事情很可怕,心底有道聲音告訴她,絕對不能承認,她看著出頭的張淼,突然心生一計。她指著張淼說。“是淼哥哥!跟我沒關係!是他幹的,嗚嗚……跟我沒關係!你別以為、別以為我娘不在就可以欺負我……”
張悅欣哭完,直接坐在地上,踢腳耍賴起來。
張夫人可不能任由一個孩子往自己兒子身上潑髒水。她憤怒的拍了桌子。“胡說!廚房回報雞湯是你端走的,現在你們院裏的婢女也趕著幫你們處理痕跡!你休要撒謊誣賴!”
“誰說我女兒誣賴了!”
屋子外頭突然傳來聲音,進門的,可不是趕著回來,跑得滿身大汗的李氏。
“娘!”
張悅欣見有人撐腰,更加大聲哭喊。而張悅宓更是直接撲到了李氏懷裏。
李氏心亂手不慌,先前她還怕得腳軟,誰知正到院子,就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話,她突然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的不可挽救,沒準,她還能絕地反擊。
李氏不像張夫人,做事端著個高閣的架子。她是個商戶出身,許多做法都是上不得台麵的。雖在下不得人心,但隻要張大人喜歡她,就沒人敢出麵駁她。她真急起來,其實和那些市井潑婦並沒什麼兩樣,可偏偏會哭喊的總能得到關注,一樣平民出身的張大人,還就吃這套。
“李姨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敢強行維護你女兒……”
“是你強行維護你兒子吧!”李氏扶起張悅欣。“欣兒,你跟娘說,誰欺負你了,這是怎麼回事?”
李氏暗中掐著張悅欣,明目張膽的在眾人麵前給女兒使眼色,隨後還用言語暗示道。“你有什麼委屈,你跟娘說,娘會給你公道的。”
張悅欣抽泣了兩下,心安了不少。“是淼哥哥把雞湯端給那野丫頭的,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野丫頭!”李氏又拽張悅欣。“是惠妹妹。”
張悅欣擦了眼淚。“惠妹妹……嗚嗚,不是我幹的,是淼哥哥,娘,他們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