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1 / 2)

的時候,明啟軒的心狠狠地疼著,她在她眼裏看不到歡喜,卓旭堯不愛他!她覺得她對卓旭堯的恨開始實實在在的了,因為她不愛他。

她找不到爭取的理由,卻怎麼也放不下心,因為心疼得厲害,當思念成為痛苦,唯一能做隻有借酒試圖麻醉自己,至少可以少那麼一點點疼。

月色下,明啟軒的發絲淩亂,唇邊、衣襟全是水漬,渾身的酒氣讓她混沌地幾乎迷失。她的步子綿軟無力,跌跌撞撞已經摔了數次,額頭都已經被柱子撞得通紅。

走過拐角,她腳下一軟,又撞上一物,生生被撞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過卻不是柱子的堅硬質感,亦不是牆壁。

正她迷迷糊糊思考撞到什麼的時候,卻聞一陌生女子的低聲咒罵聲:“該死的酒鬼!”

緊接著身子又被踢了一腳,若在平時,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偏巧如今咱明四少這邋遢樣還真讓人瞧不出來,而四少如今腦子沒轉過來竟還沒意識到自己挨了人家一腳,那人也早已走遠了。

摸索著想要起身,卻摸到一塊狀硬|物,慢悠悠地拿起借著月光一看,一個令牌,刻著一個“殺”字在月光下散發著寒光。

明啟軒正欲看個仔細,手中之物卻被人搶走,“酒鬼,這東西可不是你該看的。”

正是方才那人去而複返,該是發現丟了東西。

明啟軒看了看空空的手,雙眼迷茫好似癡兒,最後想不通,索性不理,倒在地上睡了去。

那人見她這副模樣,便不再搭理她,匆匆離去。想她一酒鬼,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而在她身後,一雙鳳眼緩緩睜開,黝黑的眼珠清晰透徹,閃著幽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方才那令牌該是摘星樓的天字號追殺令。明啟軒支起身子,看了眼四周,打了個哈欠,她怎麼迷迷糊糊地來了明啟安的院子。再抬眼時,方才漫上來的倦意又消散了去。殺人滅口這種事還真是她那行事魯莽衝動的二姐的作風,想想能讓明啟安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明啟軒的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哼,卓旭堯,看來你惹得狗急跳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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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了大把的銀子退了摘星樓的追殺令,但明啟安氣急敗壞卻奈何不得的樣子讓明啟軒心情大好,而且還能讓卓旭堯吃點不痛不癢的苦頭,那點銀子倒是花得有點價值。

然後,日子過得就更她的心一樣,死一樣的平靜。

直到她收到消息,他流產了。她的世界,亂了。

再也無法顧及他的名譽而畏首畏尾,夜深人靜之際,明啟軒悄然到了卓家後院。她安排在嬈倩身邊的小童已在那裏接應,很快她就被引進了他的房間。

一腳跨進房門的那刻,她仿佛踩到了時空的隧道回到了四歲的那一年,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靜得讓她害怕,任由她呼喚也不再溫柔地喚她一聲“軒兒”。

可是如今,她身體的每一個器官仿佛都失去了力氣,掙紮地疼著。

明啟軒來到嬈倩的床邊,想要觸碰他的手,卻在半空中收回了手,而安靜地毫無生氣的男人卻似有所覺睜開了眼,好像在看她眼裏卻沒有她的身影,空洞的瞳孔瞬間便抽去她的心。她看著他,半響才滾動喉嚨發出低沉喑啞的聲音,“讓我帶你走可好?”

良久,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聽到從他蒼白的唇瓣中輕輕吐露出的聲音,“妻主。”

氣若遊絲,輕音飄渺,卻堅若磐石。

明啟軒緊抿了唇,掌心已被指甲刺出了鮮紅,良久在小童擔憂的眼神中站起了身子,“好好照顧他。”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當夜明啟軒便離開了都城,四處尋找神醫韓言的下落。沒日沒夜的的尋找,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帶了韓言回京,可是嬈倩卻被帶走了。

明啟軒以為從那一刻開始她的生命就已經被抽走了,可在嬈倩的墳前見到卓旭堯與別的男子甜蜜恩愛的時候她的憤怒,痛恨,讓身體再次爆發了力氣。她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可是後來她卻希望卓旭堯能殺了她。

爹爹說,“軒兒,答應爹爹,好好保留你的心,將來,把它完整地交給一個男子,可好?”

可是爹爹,告訴軒兒,這顆心那麼完整,而軒兒想給的那個人卻不要它,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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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啟軒到底是活下來了,可是活著對她來說與死了毫無區別。

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用力打開,打破一室的死寂,也吵醒了躺在酒壇堆裏人,淡淡瞥了一眼又摸索著找到一酒壇將剩餘的酒水灌進肚,辛辣的烈酒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裏,一陣陣灼痛,可明啟軒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自顧自地灌酒。最後一滴酒水進肚,一甩手,將空壇子扔了出去。

酒壇子一路轉動,直到門口在一雙白靴前停了下來。來人皺了皺眉頭,將它踢到一邊,走到明啟軒麵前,二話不說抓起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

“明啟軒,想死就找個幹脆的死法,這般作踐自己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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