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大上許多，七八歲的樣子和明啟林一般高大，同樣的嗤笑和鄙夷，“啟林這就是你的小妹妹啊，長得跟小公子似的，別是男扮女裝的吧？”
明啟軒雙手交叉，笑得大聲，“你把她的褲子脫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引得她身旁的一幹人哄笑著附和。
明啟軒神經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褲子，掙紮著要起來。可惜那人按住了她的身子，比不過力氣。
“好，那就讓咱姐兒幾個瞧瞧，若真是個小公子，就抱回去當小侍。”
又是一陣哄笑。
明啟軒見那人很伸手像她的褲子來，慌了，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在了那人手臂上，那人吃痛，放開了手，她便借機站起了身子。
“呸！”狠狠吐了口唾沫，明啟軒瞪著幾人。
她這一舉動惹火了明啟林幾人，撩起袖子就把她按在地上猛打。
“好你個家夥，你知道你咬的是誰嗎？沈大少是你能動的嗎！看我不打死你！”
明啟軒咬著牙承受著落在身上的拳腳，反抗也沒有力氣，力量懸殊，她的掙紮隻會換來更重的欺淩。
“明家倒出了個好女兒，連同外人欺淩自家親妹。”
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聽不出情緒卻讓明啟林幾人一震，停住了拳腳循聲望去，“卓旭堯？我對我妹妹如何與你何幹？”
假山上的人半坐著，單腿曲著，手中一卷書在握，小小身姿竟也風度翩翩，隻見她桃花眼微微眯起，聲音冷了幾分，“你們擾了我看書，你說與我何幹？！”
如此逼人氣勢讓明啟林幾人渾身一顫，想起早前不知死活惹了這人後的慘痛後果，紛紛咽了咽口水，“行！我們走！”
轉而狠狠瞪了明啟軒一眼，“死丫頭，算你走運！這事就記賬上了！”
見她們都走了明啟軒試著站起身，可惜渾身疼痛不堪，疼得她蜷縮起了身子。
卻聽落地的輕響，她抬眼往去，陽光中一道身影慢慢走近，漸漸遮住了日光，卻在她身後綻放光芒，恍若仙人。
依舊淡淡的語氣，“不想被人欺，自己就要夠強。”
明啟軒咬咬牙，“我要強大，我不要被人欺負，告訴我，怎樣才可以做到你這樣？”
卓旭堯微微揚唇，向她伸出了手，“相信自己。”
明啟軒看著眼前白淨的手一愣，終於伸手搭上，借著她的力站起了身子，看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自己的心卻像被爹爹抱在懷裏那樣溫暖。
*****
後來明啟軒才知道，小仙童的名字叫卓旭堯，和她同歲。她跟著她一起學武，學文，學習如何保護自己，也學習如何反擊敵人。
卓旭堯對她來說就是爹爹為她求來的小仙童，她崇拜她，她又是她的姐妹，她親近她。
三年裏，她在一天天變強，強到不再有人欺負她，明家三姐妹見她如見虎，不敢再招惹。在書院的成績也蒸蒸日上，所有的一切讓明成傑對她刮目相看，開始注重她。因此莫氏此對她的態度也大有改觀，一口一個女兒叫的親熱。
她如破繭之蝶，褪去了怯懦的性子，身子不複以往瘦弱，卻是精瘦有力，頎長的身形，風姿卓越，明亮的鳳眼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恍若重生。
而這三年裏她的目標也不再僅僅是保護自己，讓她變強的理由隻有一個，更接近卓旭堯一分，成為配站在她身邊的人，成為她真正的姐妹，她隻想得到她的認可。
不過，唯一沒變的是......
摸摸自己的臉，明啟軒無奈地歎口氣，這張過於陰柔的臉還是會被認成男子，這讓她很是不爽，經常有不長眼的將她誤認為是男子被她狠狠報複一頓，久而久之明四少的霸氣傳開來了，而她卻不自知。
明啟軒行走在書院的走廊裏，所到之處人見人躲，她也不在意，這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鳳眼一亮，唇角微揚，緩緩走過去。
“我和明啟軒那家夥毫無關係，再讓我聽到你們把我和她扯在肮髒的關係裏你們就別想再開口說話！”
人未到卓旭堯冰冷的話最先入了耳，明啟軒停住了腳步，笑容凝固了。
“毫無關係......肮髒的關係......”
冰冷的字眼不停地在耳邊回旋，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拳來抵抗心底湧上來的寒冷和疼痛，這種感覺比當初被明啟林她們按在地上群毆都疼上萬分。
明啟軒冷笑一聲，半斂雙眸遮住眼底的風卷雲湧。
“軒？”
明啟軒聞聲睜開眼，卓旭堯疑惑地看著她，她的腳下是幾個捂嘴呻[yín]的幾人，血跡斑斑的嘴巴，幾顆門牙掉落在地。
哼，下手夠狠的！
“原來，我是如此地肮髒，入不了你卓大少的貴眼。”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胡言亂語？卓旭堯，是女人就大膽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卓旭堯皺起了眉頭。
“哼，既然你如此不屑我，那從今以後，我們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