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內,秦柔湘纖細的身子跪拜在佛像前,雙手合十,誠心祈禱著菩薩保佑秦家上下。三叩拜後,珠兒扶著他起身。

崔氏也跪拜完畢,平日他鮮少出門,今日難得來了清明寺自然是要和寺內大師好好請教一番佛道經文。

“湘兒,爹爹去聽明空大師講禪,你們年輕人就在去四處逛逛,我們巳時在大殿會和可好?”

“好,爹爹。”

崔氏頷了頷首,便帶著小童去了禪房。

清幽山不愧於“清幽”二字,處境清雅幽靜,山明水秀,風景宜人,清明寺正坐落在山腳下。寺廟後園景色清朗秀麗,茂林修竹間似有輕煙彌漫,恍若仙境。

這景園秦柔湘已不是第一次來,卻依然折服於這水木清華。閑庭信步,呼吸間是清新的味道,感覺自己身心都融入到了空氣,他的嘴角不禁揚起滿足的弧度。

“秦公子!”

一道女聲突兀地闖進這如畫風景中,秦柔湘臉上的笑容停滯在了唇邊,聞聲望去隻見一錦服女子正踱步向他走來。

女子清俊的臉上滿是喜色,“沒想到能在此遇到秦公子,實屬難得。”

秦柔湘淡然地向來人行了禮,“劉少說笑了。”

相比他的冷淡,劉明希對他可是熱情依舊,“公子今日可是前來上香?”

除了他們三人,四下並無旁人,孤女寡男於理不合更何況近日府內的傳聞秦柔湘更是不想多談,敷衍道:“是。”

劉明希並未發現他的不耐,自顧自地說道:“自上次在下拜訪貴府已有一月有餘,這些時日公子可好?”

秦柔湘微微低垂著頭,秀眉微不可見地蹙起,隻想結束這段對話,“多謝,奴家很好,不勞劉少掛念。”

隻可惜在劉明希的眼裏卻是另一番理解,她躊躇著艱難出口,“我聽聞,公子要嫁於卓旭堯,可是當真?”

兩家的親事定下已有些時日,城內可謂人人皆知,秦柔湘雖不解但還是耐著性子答道:“自然是真的。”

他略微冷硬的語氣在劉明希看來他是氣惱自己,神色哀傷地望著他,“對不起,是我辜負了公子。我也向家中提過向公子提親,無奈家母不許,還為我訂了連家的親事……”

聞言秦柔湘驚地抬頭,“劉少此話怎講,你我之間毫無瓜葛何來辜負一說,請劉少謹言慎行,不可胡言亂語毀我清白!”

劉明希隻當他惱恨自己薄情,一臉淒淒然:“公子,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不會忘記公子對我的一片深情,我發誓,我的心裏隻有你一人。”

見她一副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眼中毫無掩飾的愛慕與悲痛在他看來是對他的羞辱,秦柔湘不由的後退幾步,任他再風輕雲淡也氣得直喘,說不出話來。

珠兒可是聽不下去了,這人哪來的自信公子會看上她?!氣得他瞪圓杏眸,惱怒道:“你這人好不要臉,我家公子久居深閨,什麼時候與你有私情?!”

劉明希無視珠兒的怒火,見秦柔湘不說話,還以為是被自己的言語感動了,喜悅化成衝動脫口而出,“這幾日思念公子之餘我也想通了,若公子願意,我拚了命也要娶了你,我們定能長相廝守。”

秦柔湘好不容易順了氣,盡量保持冷靜,沉聲道:“劉少今日可得把話說清楚,我秦柔湘好歹也是大家閨秀,何時與你有染?”

劉明希震驚地看著他,“公子難道忘了你我往日的情分?自從那日我在貴府花園中遇見公子便是一見傾心,我至今還記得公子對我的嫣然一笑......”

秦柔湘隻覺荒唐至極,眸光漸冷,“劉少怕是誤會了,我不曾對你笑過。若真是笑了,也隻是處於禮節並無他意。劉少怎能隻憑這些就妄自猜測我傾心與你?”

劉明希滿臉的不信,慌忙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公子可還記得這個荷包?上月初九你我在賞花會上相遇,公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珠兒瞥了眼,鮮紅色的桃形荷包繡著鴛鴦戲水,繡工平平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他家公子之手,不過倒是有些眼熟。

秦柔湘一看了然,神態自若地取出自己的荷包對比,“這是我親自繡的荷包,劉少請看著兩個荷包的布料與繡工可有相似之處?”

劉明希的目光在兩個荷包之間徘徊,越看心越涼。秦柔湘的荷包是橢圓形,布料繡線上等,繡工自是不說了,一隻喜鵲落在枝頭栩栩如生,精美絕倫。反看她手中的繡工就顯得遜色許多。

秦柔湘翻過荷包背麵指給她看,“我一向喜歡在自己的貼身飾物上繡上標記,劉少的荷包上可有?”

果然荷包上繡著一個水藍色的小楷“湘”字,不用說另一個荷包上自然是沒有的。

劉明希滿臉的不敢置信,喃喃著:“不,怎麼會……我明明記得……”

這時,珠兒幫她揭曉了答案,“劉少是在亭子裏撿到的吧?不知是哪個公子粗心掉了,我好奇撿起來給公子看的,後來公子可是叫我放回原處了呢。怎麼讓劉少撿了去?還以為是我家公子的。”

聞言劉明希無語了,當時她遠看秦柔湘與他的小童說了幾句後,小童就把一鮮紅的東西放在了石凳上走了,臨走時似乎還看了自己一眼。待她走進亭子發現了那荷包一陣驚喜,她一心認定秦柔湘對自己有情便自然而然地想這是他贈予自己的定情信物,隻是出於男子的矜持羞澀才用這種方法交給自己。難道這一切真是巧合?隻是她一廂情願的誤會?但一想到自己付出的感情,她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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