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2)

年氏本以為胤禛會像往常一般好好的哄哄她,卻沒想到胤禛抬腳就走,本來在眼中打轉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胤禛讓蘇培盛給他更衣,準備上朝,蘇培盛愣了一下,笑道:“爺,今天您休沐啊。”

說話間胤禛已經進了書房,既然不用上朝,正好可以好好想想目前的狀況和處境,根據年氏的說法,她進府已經半年來,那現在應該是康熙四十七年,太子剛剛被廢,大阿哥風頭正盛,以為太子已廢,就是他這個長子的天下了,殊不知也隻有太子在,他才安全,太子一去,他又有什麼位置!如今朝堂上支持小八的人最多,一想到那個人,又是一陣走神,不知道那人怎麼樣了,會不會也回來了,還是他依然是那個野心勃勃的胤禩?上次巴不得胤禩被訓斥,如今卻想著怎麼保護他,讓他遠離當年混亂局勢,雖然知道完全遠離不可能,卻也不想讓他當那個出頭鳥!

胤禛起身,蘇培盛趕緊在身邊伺候著。

“爺這是要去哪呀?”

“去小——額——八爺那裏。”

胤禛想都不想就答道,卻不知道他說出的話聽在蘇培盛耳中就如晴天霹靂,呆愣愣地回不過神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胤禛已經走遠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培盛趕緊跟過去,一頭霧水地跟著。

然而,胤禛剛走出府,越來越接近廉郡王府,腳步卻越來越慢,心中越來越踟躕,最後終究挪不動步子,看著八貝勒府的燙金牌匾就在眼前,卻再也不能走近一步。

是啊,進了麵能說什麼呢,姑且不說兩人現在在外人眼中是政敵,單單是胤禩那裏,即使他記得那些事,在如今這個時期,也不會對他有什麼,何況,萬一他不記得呢?是啊,若是不記得呢,那又能怎麼樣呢。胤禛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蘇培盛不知道胤禛怎麼了,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惆悵,一會兒又散發著孤寂和落寞。

胤禛不知道在一牆之隔的八貝勒府,同樣有個人很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

胤禩醒過來時並沒有胤禛那麼震驚,胤禩隻記得當年自己被圈,後來被虐待而亡,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不想魂魄離了身體,卻依舊飄蕩,看著雍正為國事勞累而死,卻無喜無悲,再然後似乎又發生了些什麼事,卻不能想起,隻記得魂魄飄飄蕩蕩,看著大清江山起起伏伏,最後改朝換代,看著發生的一切,不是不恨,他想知道若是胤禛看到那些事情,會不會從棺材裏爬出來。

胤禩沒有目的的飄蕩,卻突然一股大力傳來,然後再也沒有意識,胤禩想,估計閻王發現了他這個漏網之魚,要把他拉回去投胎了,胤禩甚至是欣喜的,終於可以結束了,不必一邊看著大清滅亡,一邊幹著急卻什麼都不能做。

胤禩再次醒來,微微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康熙朝,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胤禩醒來看到的是郭絡羅氏,除了刹那的迷茫,很快就調整過來,對於郭絡羅氏,胤禩覺得愧疚,當年因為郭絡羅氏的權勢,因為郭絡羅氏外祖父嶽樂在宗室中的低位,胤禩想盡辦法讓康熙賜婚,依當時胤禩的地位,絕對是高攀,雖說皇阿哥已是天潢貴胄,卻擋不住胤禩的額娘乃罪臣之女,所謂母憑子貴、子憑母貴,皇阿哥也分三六九等,像胤禩這種額娘是辛者庫出身,注定不會受到多少重視,注定幼年受盡白眼,注定為了生存而奮鬥,注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注定在沒有很大作為之時借助外力,譬如郭絡羅氏的權力,譬如與各取所需的康熙寵妃宜妃的兒子胤禟、皇貴妃的兒子胤礻我結黨。

胤禩看郭絡羅氏的眼神有些複雜,郭絡羅氏是個好福晉,除了善妒、跋扈了點,對胤禩可謂是一心一意,能在胤禩失意的時候全心全意陪伴,在胤禩成功的時候靜靜地站在身後,胤禩對這個福晉不可謂是不尊重,卻總是不能交心,上輩子連累了她,這輩子或許該好好彌補。

胤禩知道這是康熙四十七年,康熙以及他的兒子們對於這一年都很敏[gǎn],這是改變康熙朝政局的一年,這一年太子胤礽被廢,大阿哥東奔西走,胤禩自以為時機已到,胤禛依舊隱忍不發。胤禩冷笑,既然重來一次,必不會重蹈上次的覆轍,即使當不上皇上,也必不能再那般死去,雍正——!胤禩嘴裏含著這兩個字,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爺近日休沐,可有什麼安排?”洗漱完畢,郭絡羅氏體貼問道。

“並無要事。”

“不如進宮去看看額娘?”

“什麼?額娘?”胤禩這下是驚喜了,是啊,現在是康熙四十七年,額娘還在世,那個與世無爭的女子,對自己是全心全意的愛護,讓他覺得重活一世,不再是折磨,即使再次失了聖心,那又如何,這一世還有額娘,既然重活一世,必然不會重蹈覆轍,那麼額娘應該也能活很久,不會為了自己而尋短見,這麼想著,心情變的舒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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