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馬車被淹沒在了雪幕之中,隻留下了兩道極深的車轍痕跡。
又過去了一刻,馬車的聲音再也不現,隻剩下了雪花降落的籟籟之聲。
然而,就在這時,道路不遠處,一處略高的雪堆,緩緩動了起來。緊接著,雪堆發出了一聲極淡的沉悶聲響,陡然裂開,從其中走出了一人。
這是一個少年,一個怪異的少年。
這少年,皮膚很是白晰,甚至比之最白的女人還要白出幾分,從麵龐之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血色。如若單論麵貌,這少年長得到算是清秀,看上去不過十六七八,甚是年青。然而,之所以說他怪異,是因為他擁有著一頭蒼蒼白發。
一個少年人卻是長著一頭花白的頭女,怎麼看怎麼都是怪異的。
白發少年走出了雪堆,看了一番馬車離開的方向,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熾熱之色。想了想,身形一轉,立時朝著東北方向跑去。
他奔跑的很是奇異。
他身上沒有任何修煉的氣息,但奔跑的速度很快,哪怕是劍元期大圓滿,甚至劍丹一轉的劍修也不能與他相比。但這並不是最為奇異之處。
雪層是輕的,是軟的,是虛的,就像是棉花一樣,可想而知,如若有人踩過,定然會下陷,並且下陷的極深。然而,此人卻是未曾下陷。
他在雪層之上飛快的跑過,所過之處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足跡。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漸漸的,此間一片沉寂……
向東城西部方向有著一片連山,名為三河山。
之所以稱之為三河山,是因為這片連山之中有著三道河流,三河山從而由來。
三河峰是三河連山之中的最高山,因為最高,所以被冠以峰的名稱,其實,也不過六百丈高度。但是,這座峰雖矮,但凡人無人敢涉足。不是因為它緊臨三條河流之中河流最為湍急的中間河流,而是因為,這裏駐紮著一個宗門,名為中河宗。
中河宗雖說僅是一個一等宗門,但對向東城有著絕對的控製權,因為門下弟子有著三百之數。
三百個弟子,在凡世之中絕對是一股不可小噓的力量,然而,這些時日,中河宗主卻是感覺人數不夠用了起來。因為,他的門下弟子被直接三分,去往了向東城的三處連山之中進行駐守各處線路。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仍是感覺有些不妥,因為,此次涉及的利益太大,他不敢有著絲毫的馬虎。
此時的他,心下十分焦急,不斷在宗門會客大廳之中來回行轉。
這樣的行為,他已經保持了足有十日了。因此,陪他一起呆在會客大廳之中的柳管事早已見怪不怪。
良久,中河宗主緩緩停了下來,往嘴裏灌了一杯涼茶,說道:“柳管事,你說那二人會從哪個方向來臨?”
柳管事是中河宗除卻宗主之外,身份最高之人,大多是為中河宗主出謀獻策的重要人物。
“在下無法得知。”
聞言,柳管事想了想,搖頭道:“看那畫像,那男女雖說年青,但卻擁有著不同於凡人的氣質,很顯然,與我們一樣,是為修行中人。修行中人的思維根本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因此,他們的會從哪座山脈能過,我根本不能斷定。”
“唉……”
中河宗主長聲一歎,“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清楚了。不過,此次關乎著我中河宗的發展,我卻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如若這二人讓我中河宗拿下,破劍宗定然會給我中河宗照拂。那樣的話,我中河宗在日後的發展之中,再也不懼天劍宗的幹涉了。”
柳管事認真思索了一番,說道:“向東城地帶共有三片連山。無疑,中都峰地帶最險,如若是修行中人逃命的話,那裏自然是為首選。倉房山地帶相比三河山地帶更加的複雜,如若我是那二人,不選中都峰的話便會選擇倉房山。而我三河山地帶看似最大,但卻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除非那二人的腦袋有問題,選擇從世俗中通過。”
“這麼說來……”中河宗主的臉色有些臉看,沉聲道:“難不成,我中河宗就真的沒有機會嗎?”
柳管事一指上方,“那就看天意了。”
話剛說完,會客大廳內便起了一陣風。
這本來沒有風的天氣,又怎麼會出現風?
就算是有風,又怎麼會形成在會客大廳?
然而,見此情況,中河宗主與柳管事沒有一人露出詫異的神色,反而是身形一顫,幾乎同時問道:“有什麼情況?”
風息,白發少年站在二人身前,略拱手道:“發現了。走的是官道。”
聞言,柳管事一怔,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難道那二人的腦袋真的壞掉了?”
不同於柳管事的怔住,中河宗主先是一愣,隨即,激動的大笑起來。
“這是天要我中河宗發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