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起,月落陽升,如此這般循環,轉眼間便過去了五日。
這一日,風火起當值。
他靜坐於廂房門口,時不時的掃過仍站在原處未曾動過分毫的葉風,心下思緒百轉。
此時,葉風全息氣息內斂,並且,他也沒有靈識,因此,他根本看不到葉風已經到達了劍丹一轉的地步。而陸家二兄弟雖然知道葉風已經突破,但是,卻未曾告知他人,因此,除了這幾日每天都守在統領府門口的周管事外,其他人概是不知。
風火起心下有些不明。
他不明白葉風已經突破到了劍丹境卻為何還是未曾醒來。
劍修之地當然有著突破修為之後,便深深閉關以鞏固修為的事跡。不過,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深知道葉風的為人。在他心中,他十分清楚葉風不會棄鐵桐的任務不顧,自顧個的修煉。然而,這已經是葉風自突破以來的第五日,卻是沒有絲毫的醒轉跡象。
因此,他心下不解,葉風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不成……他真的是想連番突破?”
淡淡的望著葉風,麵上帶著疑惑之色,風火起心下想起了姚童子所說過的話,隨即搖了搖頭。
“既然姚兄都說過,以他的資質連番突破會更難,想來,那便不會說錯。想要連番突破,他是不可能了。不過……他到底想做些什麼?難不成……他想借著此舉將境界鞏固?”
“可是,要是鞏固的話,前去的途中不是也可以嗎?以葉風的心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很顯然,鞏固境界的事情,也絕不是葉風所要的。然而,到了此際,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呢?”
正想著,隻聽‘吱’的一聲,緊接有腳步聲傳來。
風火起望去,卻發現姚童子打著哈欠,晃著略顯單薄的身子走了過來,連忙站起身,拱手問道:“姚兄,你怎麼出來了?休息好了?”
“你見過休息好還哈欠連天的嗎?”
姚童子再次打了個哈欠,鄙視的看了風火起一眼,搖了下頭,有些犯困又有些無奈說道:“這幾日,那周管事的安排到是不錯,算是讓我吃了不少的好東西。然而,每當我想起那兩顆五等丹藥來,我這心裏就有些疼痛,以致於我根本睡不著,隻能幹瞪著屋頂。實在是困啊……”
“呃……”風火起想起姚童子在品嚐大宴時,那心痛之下狼吞虎咽的樣子,心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心想,這姚兄肯定是又想以大吃特吃來緩解丹藥耗損形成的心痛了。
強自壓下心中的笑意,說道:“既然困,那便多多休息。待周管事將今日的食程安排好,時間到了,我去叫你。”
“你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就好像我舍不得那兩顆丹藥似的。”
姚童子抹了把臉,再次鄙視的望了風火起一眼,說道:“我怎麼說也是一介禁術大師,又怎麼可能會為了那兩粒普普通通的丹藥一直耿耿於懷。我看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要搞錯,心痛是心痛,放下是放下,這是兩碼事,不能混淆一談。”
“……”聞言,風火起心下無語,心道,如若你不是沒有放下,那為何會選擇在此時出來?此時既不算什麼好日子,也不是什麼飯時,出來作甚?恐怕又是想找周管事多為你安排一頓。
心間正想著,守護在統領府大門口的周管事看來姚童子從廂房之內走出來,立時小跑到近前,躬身一禮道:“前輩,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姚童子未言,隻是狠狠瞪了風火起一眼。
風火起很是知趣,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是自己不可以聽得,連忙回到了廂房之中。不過,他並未走遠,而是依在屋門外,靜靜的聽著門外的聲息。
姚童子四外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他人,立時向著周管事附耳說道:“昨日那清蒸熊掌不錯,那紅燒大鰭也不錯,那糖醋排骨很不錯,那爆炒……”
他說了很長時間,其中盡是昨日大宴當中的最為貴的菜係,直聽得周管事額頭見汗。
最近幾日的食程都是他安排的,因此,他對於每日的花效十分的清楚。單單是這幾日的食宴安排,便花去了不下二十萬的下品靈石。要知道,這個宴食並非普通的宴食,選材均是那些靈物。可想而知,作為天劍區統領府財物負責人的周管事每天看著巨大財物輸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心在滴血。
不過,盡管他的心在滴血,然而,他卻又無從反駁,也不敢反駁,隻能這般老老實實的聽著。隻不過,每聽一道菜自姚童子的口中出現,周管事的神色便會苦上一分。
良久,姚童子終是說完了,笑眯眯道:“這些……你可都記住了。”
周管事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強自笑道:“都記住了。”
看到周管事的這番表情,姚童子眉頭一挑,“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不情願啊。”
“在下不敢。”聞言,周管事連忙躬身一禮道:“前輩安排,在下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